闻野看着手臂,嘴里喃喃自语,像是说给顾声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我每天都扒包,但是我感觉今天拿了那个,我就成杀人犯了,我不敢拿,之前想到小二差点被卖血我都做了一晚上噩梦,今天真拿了那个,我一定会一直梦到那个小孩,之前黄毛看的一部电视,就是讲小孩变成鬼□□的,我怕。”
闻野说完吸溜了一下鼻涕,转头看顾声,后怕地说:“还好你拦了我一下。”
顾声以为闻野就算不骂自己一顿,也不会再理自己了,没想到她不仅不生气,还反过来谢谢她。
顾声哭地更厉害了,她从侧面紧紧抱着闻野,头埋到闻野脖子里,哭地肩膀一抖一抖的,她刚刚真的好怕,怕闻野被打死或者打残。
闻野用左手摸了摸顾声的头:“别哭了,你还比我大哎,怎么这么爱哭啊。”
顾声不好意思地在闻野脖子附近把眼泪蹭干净,抬头。
闻野:“你好恶心啊顾声,你把鼻涕都擦我身上了,我也要把鼻涕擦你身上。”
顾声泪眼带笑,拿自己的袖子,抹了抹闻野的鼻端,帮她把鼻涕擦掉,袖子抬起来的时候鼻涕拉了长长一条丝。
“喂!你干嘛!”闻野羞红了脸,暂时忘了手臂的疼痛,赶紧低头用清水擤鼻涕。
顾声忙护着她受伤的手臂:“我又没笑你。”
闻野抬头看到她嘴角的弧度:“你还说没有,你明明就在笑。”
“我没有。”
“你有。”
“我真没有。”
“你就有。”
两个人你来我往,快乐又无聊的对话让她们此刻好像两名普普通通的小学生。
人都说,过了腊八就是年。
对于闻野来说,年不年的没什么感觉,她只觉得今年冬天的春城格外冷。
闻野躺在被窝里,整个人蜷成一个球,还是捂不暖自己的四肢,只有胸口那一块位置是暖的,她轮流把两只手贴在胸口,稍微有点温度后又拿下去贴在脚趾上,这才能感觉到脚的存在。
闻野突然觉得身上一重,她探出头来,看到顾声把自己的被子压在她的被子上了。
不等闻野着急,顾声就掀开她的被子钻了进来。
闻野触碰到顾声同样冷的手:“顾声,你也很冷吧,你好聪明啊,这样我们被子就变厚了。”
顾声缩进闻野怀里,双手握着闻野冰块一样的手放在两人中间,这里聚集着两人胸腹散发的温暖。
顾声:“有没有暖和一点。”
闻野努力贴近顾声,把被子的边边压在身体下,不留一点缝隙:“暖和,这样不冷了。”
顾声有气无力:“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