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宁搂过她的双肩,推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我们现在面向的,就是青汌岭的大草原,目前还在育草期,但这个月份的草芽长势特别好。”
曾盏盏在下车之际就感受到了周边的空阔,脚下是碎石子铺的路,空气中的风滚滚而来,夹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顾森宁牵起她的手,“走吧,我邀请你,成为第一个在这片草原上放风筝的人!”
曾盏盏被拉走,跟着他,跟着风,脚下从坚硬的路面变成柔软的草地……大概前方平坦和安全,她感觉到他牵着她跑的速度加快了些……
两人小跑了一段路,停在工作人员的面前,他们刚把风筝放起来,不足十米高。
“顾总!”
顾森宁望了望头顶的风筝,整体是三角形的,画着彩虹的颜色,后面的长丝带随着风在翩翩起舞!
他接过风筝线轮,“可以了,你们走吧!”
曾盏盏整个人都沉浸在风中,扎起的长发被吹得凌乱,草香袭人,她甚至能想象到嫩绿的草被风吹得一浪一浪的样子……
顾森宁拉过她的手,把线轮的手柄放进她手里,再握住她的手,“拿好了!”
曾盏盏虽然拿住了一个木质的手柄,可都是顾森宁在用力,他的大手裹紧了她的手!他就站在身后,有力的臂弯圈住了她的整个身体,后背紧贴到他的胸膛,距离之近,似乎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碰到他的脸……
顾森宁再拉起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搭在风筝线上,“别太紧,放线的时候会割手的。”
曾盏盏照做,只把手指轻轻绕在线上,感觉着顾森宁一边旋转线轮的轴柄,放出来的细线经过她指尖,缓缓升向天空……
风筝越来越远了吧,它能看到的地方应该越来越多了吧……
“我们的风筝是三角形的,画着彩虹的颜色,有两条长长的尾巴,跟蓝天一样的颜色,现在,大概有一百多米高……”
风,时而狂野,时而温顺,在阳光下无拘无束地穿梭,撩拨着这片悠扬的草原上,拂过他们的衣衫和皮肤,不懂眷恋,不知停留,很快就赶往下一处……
“握紧了!”顾森宁突然把线轮交给她,随后,他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就跑!
曾盏盏刚反应过来不敢松手,另一边就被顾森宁带着小跑起来!
脚踝不断划过细细碎碎的草,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耳边都是风的呼呼声!
前方尽是未知,可她却又很清楚,没有障碍物,一路平坦,她可以迎着风去跑,即使黑暗屏蔽了一切,她的下一步都不再畏惧……
窝在顾森宁怀里熟睡
曾盏盏的力道还是抵不过风势,手里的风筝线轮很快就滑落!
手心一空,她的快乐也断了线。
“没事。”顾森宁拉回她悬在半空的手,“掉了就掉了,有人会收。”
远处的两个工作人员反应很快,跑去追线轮。
可曾盏盏还面对着风筝离开她的方向,依依不舍,条件反射般踏出了步子。
顾森宁不让她过去,此时临近中午,太阳猛烈,温度越来越高,她的脸蛋已被晒得通红,“我们回去了,太阳太大,你会受不了的。”
曾盏盏很失望,要是她可以随时自己回去,就不用在兴头上硬是被拉走,唉,她的生活已经不是她说了算了。
顾森宁牵起她的手往来时的方向走。
可能鞋子跑得有点松了,也可能她走得心不在焉,右脚鞋子脱离了脚跟,下一步就直接把她绊倒!
“盏盏!”顾森宁没来得及扶住她!
幸好,地面全是柔软的草芽!曾盏盏双手撑在“毛绒绒”的草面上,它像极了绵密的丝绸,她很喜欢这种触感,仿佛生命力就在她的手中。
顾森宁知道摔不疼,就怕她吓到了,蹲在她旁边也不敢用力拉起她,“起来吧,我们赶紧回去,中暑可就麻烦了!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可以早晨或者傍晚的时候带你来?”
曾盏盏置若罔闻,一屁股坐下,双手依然没有离开草面,手背是炙热的太阳光,指尖抚摸到的却是一股股清凉,它在随着风微微蠕动,弄得她手心发痒。
顾森宁也干脆坐下去,伸手给她挡住头顶的太阳,细看之下,她是在笑吗?
烈日当空,凉风拂面,绿草摇曳,她的长发飘扬在空中,发梢掠过他的耳朵和脖颈,一下又一下,这一幕太过挑逗他内心的悸动。
没有了奔跑,风都不够沁凉,曾盏盏坐在草地上开始冒汗,但还是对这种舒适的空间欲罢不能。
醒目的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送伞和纸巾,打开后递过给顾森宁,“顾总!”
顾森宁接过,往曾盏盏身上撑起。
曾盏盏听见有人过来,然后是“嘭”了一声,接着烘热的头顶和身子突然被阴凉覆盖,“打伞了吗?”
“你真不怕晒啊?”顾森宁把伞柄塞到她手里,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拭脸颊的汗水。
曾盏盏接到伞还是拿稳了它,对于他的动作又是本能反应般往后闪了一下。
顾森宁追前动作继续擦拭她的额头,眼看整张脸干爽了,才放下纸巾,然后轻轻拖过她的脚,给她穿鞋子。
曾盏盏皱眉,接着右脚小腿就被顾森宁抓住,应该在帮她穿鞋,她这才记起今早出门穿了袜子,难怪刚才脚下没有感觉到草苗的鲜活。
顾森宁把她的鞋子穿好,重新拿过伞,伸手去拨开她脸颊被风吹乱的发丝,意味深长地问:“你心情好点了吗?”
曾盏盏推开他的手,脸上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我说过我心情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