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灵脉鱼群放弃了洄游,密密麻麻地聚集在灵脉之心周围,鱼群的鳞片反射着灵光,像是在为灵脉之心筑起一道微弱的保护层。
众生的慌乱也随之蔓延到大周的每一个角落。
都城的东市上,平日里温顺的牛羊突然挣脱商贩的缰绳,疯了似的朝着洛水方向狂奔,牛蹄踏过摊位,撞翻了装满灵脉水果的竹筐,商贩们追在后面呼喊,却根本拦不住这些被恐惧支配的牲畜;
居民区内,家养的猫狗蜷缩在屋角,喉咙里出低沉的呜咽声,无论主人如何呼唤,都不肯迈出家门半步,有些猫狗甚至用爪子疯狂抓挠地面,像是想挖洞躲进地下。
城外的青莽山林中,更是上演着前所未有的混乱。
平日里互不侵犯的狼群与熊群,竟为了争夺一处灵脉泉眼大打出手——
狼群的领嘴角挂着鲜血,前爪死死按住一只小熊的脖颈,而熊群则围着狼群咆哮,熊掌拍击地面,震得落叶纷飞;
低阶的妖兽们,如灵狐、山鹿,放弃了自己的领地,成群结队地朝着灵脉浓度更高的都城迁徙。
它们沿着官道前进,眼神中满是惶恐,偶尔有掉队的妖兽,会被后续赶来的猛兽吞噬,林间回荡着凄厉的嘶吼声。
更诡异的是阴界的异动。
都城城隍庙的地宫深处,负责镇守阴界入口的阴差们正紧张地加固封印——
往日里平静的阴界入口,此刻涌动着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无数游魂的嘶吼声,低阶游魂们试图冲破封印,涌入人间。
阴差领黑无常手持勾魂索,额头上布满汗珠,他对着赶来的林光解释道:
“风暴的引力不仅影响阳间的生灵,连阴界的秩序都被打乱了!”
“这些游魂感知到风暴的威胁,知道阴界无法抵御,想躲进阳间的灵脉屏障里,可灵脉之力对阴魂有排斥性,它们只能在封印外挣扎,若是封印被冲破,后果不堪设想。”
百姓们的恐慌也在不断升级。
都城的粮铺前,百姓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每个人手中都攥着铜钱或灵脉矿石,想要囤积粮食。
粮铺老板不得不限量售卖,却依旧挡不住汹涌的人潮;
灵脉医馆外,求购灵脉护身符的百姓挤满了整条街道,杨彩衣与医馆的学徒们从清晨忙到深夜,手中的灵脉银针几乎没有停歇的时间,可护身符的数量依旧供不应求;
偏远的西北城镇,甚至出现了百姓试图逃离大周的情况——
数百名百姓背着行囊,朝着边境的戈壁走去,他们听说西域有一处“灵脉圣地”能抵御风暴,却在边境被梅花内卫拦下。
内卫统领跪在地上,对着百姓们解释风暴的防御计划,恳请他们相信朝廷,可有些百姓情绪激动,甚至与内卫生了冲突。
面对日益严峻的局势,女皇在紫宸殿召开紧急朝会,殿内烛火通明,文武百官肃立两侧,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女皇身着明黄色龙袍,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宇宙大风暴将至,关乎大周存亡,朕决定启动‘全民备战计划’,举全国之力,共抗风暴!”
先颁布的是“灵脉屏障加固计划”。
女皇下令,从全国三十六个州府抽调灵脉矿石与奇门弟子,由八仙宗总领,在大周边境的九大灵脉节点——
东莱山、西漠关、南岳峰、北寒谷、中岳台、洛水畔、崆峒山、昆仑山、黑森林边缘,修建“级灵脉屏障”。
为确保计划顺利推进,朝廷成立了“灵脉工程总署”,由袁天罡担任总署令,统筹协调各方资源。
工程启动的第一日,都城的灵脉矿石库便敞开大门,无数辆灵脉马车满载着紫晶矿、青灵石、琥珀玉,朝着九大节点驶去。
为了征集更多矿石,朝廷还布了“灵脉矿石征集令”——
百姓家中若有闲置的灵脉矿石,可前往当地官府捐献。
官府会根据矿石的品质与数量,登记造册,承诺战后加倍偿还,若捐献的矿石达到一定数量,还能获得“灵脉守护者”的荣誉称号,其子女可优先进入灵脉学堂学习。
征集令布后,百姓们的响应远预期。
都城的张老员外,将家中珍藏了三代的“千年灵脉琥珀”捐献出来,这琥珀曾是他准备传给孙子的传家宝,可他却说:
“家国都要没了,传家宝还有什么用?”
“能为屏障出一份力,比什么都强!”
西南边境的猎户们,自组织起来,深入山林寻找灵脉矿石,他们背着干粮,在崎岖的山路上跋涉,不少人被矿石划伤了手,却毫无怨言。
短短十日,朝廷便征集到了足够修建屏障的矿石,总量达十万斤,堆放在九大节点的矿石堆,像一座座小山,在灰色的天空下闪烁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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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八仙宗与奇门弟子们已在九大节点展开施工,八仙宗弟子与奇门学院的学生更是成为施工主力,用专业技能扛起了防御建设的重任。
在东莱山的工地上,八仙宗的年轻弟子们围在吕洞宾身边,手持特制的“符文刻刀”,仔细模仿他在山体上刻画阵法符文的手法。
十七岁的弟子陈砚,手指被刻刀磨出了水泡,却依旧坚持练习:
“长老说,这‘八卦锁灵阵’的符文差一分毫,屏障的防御就会弱一成,我们绝不能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