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一愣:“谁?你吗?”
不太合适吧?贺羡棠想象不出来沈澈养宠物的样子。
沈澈给她盛汤:“吃饭,别说话。”
五指毛桃走地鸡汤,贺羡棠喝了一小碗,又吃了几口菜就饱了。沈澈说她是鸟的胃口,贺羡棠不服气,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下午吃了两片饼干一盒酸奶一碗草莓。
沈澈静静地听,笑意深深,印在眼底。
贺羡棠讲着讲着一擡眸,愣住了。餐桌旁一盏落地灯,暖黄色的光好像全洒进了沈澈眼睛里。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一种沉溺在家长里短里鸡零琐碎的小事里的温柔。
她不讲了,沈澈问:“还有吗?”
贺羡棠摇头,说:“吃完饭了,你该走了。”
她态度忽然大转弯,沈澈搞不明白,略一思索,帮她收好垃圾,然後温和有礼地起身告辞,说:“打扰了。”
总不急于这一时。
贺羡棠送他到门口,忽然想起来什麽似的,让他等一下,折返回客厅,不知道拿了什麽东西,再回来时依旧两手空空。
她说:“你伸手。”
沈澈依言照做。
贺羡棠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在他手心抓了两下,放进自己手心,握拳,再展开,变出一枚钻石。
“好贵重,沈生还是带回去吧。”
沈澈问:“你不愿意收下它吗?”
贺羡棠摇了下头:“我不喜欢收人这麽贵的礼物,即便是Mia或者赵珩送我也不会收。”
沈澈默默地想,Mia不让你送就不错了。
难得和平相处一晚,他不想破坏氛围,惋惜地一耸肩,说“好吧”,将钻石收进西装口袋。
走到电梯前,他又扭头问:“沈万州的事情,你生气吗?”
贺羡棠说:“没有生气。”
人生赏心乐事那麽多,她的负面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从不消耗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沈澈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不相干的人。
沈澈很了解贺羡棠的思维,略一点头便走了。
贺羡棠回去时手机在响,是Mia打来的电话,她接通,Mia兴冲冲地说:“我和叶微在射击场玩,明天她就回东北,今晚出来吃饭啊,吃完饭咱们去澳门玩!我给你讲,她居然没去玩过!”
贺羡棠低头看了眼她的手腕,长叹一口气:“你们吃吧,我吃过了。”
Mia疑惑:“这麽早?”
“下午沈澈……”
她话没讲完,Mia打断她:“你不会要跟他死灰复燃吧?”
“怎麽可能!”
“我看他最近蛮殷勤的嘛。”
贺羡棠说:“他殷勤归他殷勤喽。”
Mia问:“你不心动?”
“我和他离婚,是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关系,又不是想借此让他顿悟,哦原来他喜欢我,再来把我追回去。”贺羡棠很严肃地说,“我是认真的!我不是玩玩的!离婚那麽麻烦!”
虽然沈澈足够帅,虽然他在离婚後展现出了最温柔的那一面,但贺羡棠不会再回头了,他已经心力交瘁。
“那就好。”Mia拍了下胸口,“你接着说,刚刚他又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