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大口:“那咱们出去玩吧?”
“想去哪?”
三四月春光无限,当然去江南。
贺羡棠待在国外的时间久,大陆反而不怎麽来,这次就他们两个去玩。
大陆治安好,不带保镖保姆,轻轻松松的,规划的路线是从南京苏州到杭州再到景德镇。
晏宁就是苏州人,什麽好玩什麽好吃,给了贺羡棠很多建议。
春天江南的气温起伏不定,一会儿热的要穿夏装,一会儿冷的能穿针织衫,尤其下过雨,那真是倒春寒。
南朝四百八十寺,江南一带自古寺庙就多,遇见了,贺羡棠总要进去,就是单纯地拜一拜,也没什麽愿望。
她觉得现在很好,不想再要更多。
沈澈虽然不信这些,倒也愿意陪她。刚迈出大雄宝殿的门槛,雨忽然就下起来了,雨丝莲花状的雨链往下淌,在漆黄的缸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谁也没带伞,只好在檐下躲雨。
江南的寺庙秀气,隐在朦胧烟雨里,更显精致。春季里满目新绿,贺羡棠仰着头看风景。
沈澈牵住她的手问:“刚刚许了什麽愿望?”
贺羡棠说:“没许愿啊。”
她在里面拜的那麽虔诚,边边角角都拜了,双手合十垂下眼睫,那麽虔诚,居然没许愿。
沈澈问:“真的没许?”
他疑心她会信什麽愿望说出口就不灵了。
“没有。”贺羡棠说,“我只在香港许过一次愿,很多年了。”
沈澈刨根问底:“什麽愿望,实现了吗?”
“说出来就不灵啦!”雨天,寺庙里清净,贺羡棠东张西望半天,见四下无人,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呲着小白牙笑,“不过已经实现了。”
雨水声滴滴答答。
沈澈好像猜到了她的愿望。
幽静的佛刹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姑娘,穿鹅黄色雨衣,在水坑里蹦。
贺羡棠没事干,视线就随着小女孩走,沈澈搂过她,捂着她微凉的双手,贴在她耳边问:“想要吗?”
贺羡棠语出惊人:“你给我偷一个?”
“……”沈澈的手贴上她小腹,“……你不能生?”
贺羡棠揍他:“你才不能生!”
“咱俩就不能都健健康康的吗?”
贺羡棠大笑。
去景德镇待了好多天,贺羡棠一进景德镇,就像进了米仓的老鼠,淘了很多好看的花瓶,还兴致勃勃地带沈澈去diy。
她手巧,捏一只细口花瓶,熟练的不像新手,捏完让沈澈上色,淡雅渐变的绿,要一个月才能拿到成品,贺羡棠朝思暮想,恨不得在当地住上一个月。
出来许久,沈澈工作都堆成山了,贺羡棠也要回港安排巡演事宜,他们不得不结束旅途。
落地当晚,恰逢晏宁和沈濯回香港,便从机场直接去浅水湾吃饭。
晏宁带着女儿,Angel冰雪聪明,小鹅蛋脸,一双大眼睛,完全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
晏宁问她有没有去西园寺吃素面,那里的素面一绝,素菜浇头,偏甜口的。
贺羡棠拿一串钻石流苏耳钉逗Angel玩,小孩子像猫,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Angel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拿到了就想塞进嘴里尝尝,贺羡棠忙制止她:“不要不要!bb乖,这个不能吃!”
她擡头,朝晏宁笑了笑:“你刚刚说什麽?”
“没什麽。”晏宁弯下腰,点一点Angel的小鼻尖,“叫伯母。”
Angel奶声奶气的:“伯母!”
贺羡棠心都要化了。
晚上回家,贺羡棠洗完澡,站在卫浴间的大镜子面前吹头发,忽然心念一动,把浴袍换成了吊带睡裙。
白色,短的,只到大腿。
鬼迷心窍,她还给自己喷了点香水。广藿玫瑰,有一点点柠檬味,闻起来像初夏清晨一支带着露水的玫瑰,很清爽。
贺羡棠擡起手腕闻了半天,满意了,小跑出去,一头扎进沈澈怀里:“老公!”
沈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你不对劲。”
贺羡棠:“?”
沈澈略一思索,问:“说吧,你把我保险柜里的酒喝了还是把楼下那支一个多亿的古董花瓶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