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本应该处于不同历史时间轴上的名词、势力和事件,此刻却无比自然、甚至有些荒诞地从不同身份、不同地域的人口中同时说出。
共同拼接成一幅光怪陆离、波澜壮阔却又充满割裂感的庞大世界画卷。
林翊起初听得眉头紧锁,感觉脑子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又像是看了一场被技术拙劣的剪辑师胡乱拼接的电影预告片。
朱元璋和努尔哈赤同台,岳飞和戚继光共舞,时空错乱得让人头晕目眩。
他下意识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略带辛辣的本地土酿,试图理清头绪。
蒙古南下是南宋末年的剧情,女真崛起是明末的戏码,倭寇横行大致在明朝中期,大理段氏活跃于北宋……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鬼年代?
但渐渐地,随着那些镖师、文人、江湖客的议论不断传入耳中,结合他自己穿越以来的亲身经历——在
终南山下救小龙女(神雕侠侣背景),介入福威镖局事件(笑傲江湖背景),黑木崖上战东方不败(笑傲江湖),襄阳城外抗蒙古(神雕射雕背景)——
他猛地意识到,这些看似矛盾的事件,并非简单地堆砌在同一个时间点上。
最开始林翊还以为处在一个不过是只有一个中原朝廷的综武世界,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多的势力在小小的地球上面如何长期并存。
按照老祖宗的祖龙的大统一贯彻下去,早就统一了。
到底这个世界生了什么呢,到底和自己原来所处的时空到底有什么不同?
思索良久,最后还是那个虬髯镖师的话点醒了他:“这世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是世道看不懂,而是这个“世道”的底层规则,根本就不是他潜意识里认定的那个“地球”!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唯一能完美解释所有矛盾的猜想,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脑海中的迷雾!
他猛地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感受着那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直坠丹田,然后抬起头,望向窗外。
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贩夫走卒,车水马龙,有穿着明式襦裙的妇人,有牵着骆驼的西域胡商,甚至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服饰与中原迥异、疑似来自更遥远地域的行人……
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却也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时空错位感。
林翊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探究欲。
仿佛在问正努力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的曲非烟,又更像是在向这个诡异而宏大的世界出质问:
“非非,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这世道乱了,也不是时间疯了……”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锐利地扫过窗外那无比真实却又无比违和的景象,一字一顿地:
“而是咱们脚下踩着的这个‘地球’……它……它妈的……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个大小?
它……膨胀了?!
变得级……级大?!”
曲非烟正鼓着腮帮子,像只储食的小仓鼠,努力对付着那块香甜的糕点,闻言茫然地抬起头,清澈而又愚蠢的大眼睛里满是问号,含糊不清地应道:
“唔?大哥,地……地球是啥球?圆的方的?好吃吗?有这桂花糕甜吗?”
林翊没有回答她这充满童真的问题。他脸上的困惑和纠结已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明亮、近乎燃烧的光芒!
之前所有的见闻、所有的矛盾、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如同散落的珍珠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豁然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