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令狐冲一愣,不服气,又是一招“有凤来仪”,剑光流转,笼罩林翊上身几处大穴。
林翊手腕微微一抖,竹枝后先至,如同灵蛇出洞,精准无比地在令狐冲的手腕上轻轻一点!
“啪!”
令狐冲只觉得手腕一麻,长剑差点再次脱手!
他急忙变招,华山剑法连绵使出,什么“天绅倒悬”、“白虹贯日”、“金雁横空”……
一招招精妙剑法使得花团锦簇,看得旁边的曲非烟眼花缭乱,小巴掌都快拍红了:“冲哥加油!”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在林翊那根看似毫无威胁的竹枝面前,令狐冲感觉自己在对着一个无形的旋涡练剑。
无论他如何变招,如何催动剑势,那根竹枝总能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地方。
轻轻一点,就将他蓄势待的攻击消弭于无形,或者让他别扭得差点自己绊自己一跤。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婴儿,空有一身力气和“精妙”招式,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十几招过后,令狐冲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而林翊,甚至连脚步都没怎么移动,手里的酒坛都没放下另一只手的酒坛,刚才顺手又拿起来了。
“不打了不打了!”
令狐冲终于泄气地把剑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酒坛猛灌了一口,苦着脸道:
“林兄,你这……你这根本不是切磋,是耍猴啊!”
林翊撇撇嘴,用竹枝挠了挠后背:“是你太菜了好吗?破绽百出。
就你这剑法,难怪追不到小师妹。”
令狐冲:“…………”
扎铁了,老心!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林兄,你……你用的是何剑法?
为何我感觉你好像总能提前知道我要出什么招?
而且专打我力最难继的地方?”
林翊喝了口酒,漫不经心地道:“啥剑法?随便打打呗。
你这华山剑法,看着漂亮,死板得很。
第一招‘白云出岫’,转身回刺那下,腋下空门大开,我要是歹人,直接一记撩阴脚……
哦,我用的是竹枝,那就戳你腋窝,能让你笑到明年。”
“那招‘有凤来仪’,旋身挥剑好看是好看,下盘虚浮,扫堂腿专治各种花里胡哨。”
“还有那招‘金雁横空’,跳那么高干嘛?当活靶子吗?
生怕别人打不到你?落地那一下,更是全身都是破绽……”
他随口点评,每一句都精准地戳中令狐冲平时练剑时隐约感觉到,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或者被师父训斥为“不守规矩”的那些细微别扭之处!
令狐冲听得如痴如醉,仿佛一层层窗户纸被不断捅破!
他之前修炼华山剑法,只是按部就班,追求形似和熟练。
从未想过这些招式背后竟有如此多的破绽,也从未想过临敌时竟可以如此灵活变通!
令狐冲听得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原来可以这样?!
他猛地抓住林翊的胳膊,吓得林翊差点把酒坛扣他头上,激动地道:
“林兄!我……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是不是……是不是不能拘泥于固定的招式?
要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