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着圆形的一块,“这是舅娘怪我把她的衣裳搓脱色了,给拧的。”
“这是我姥掐的。”
“还有这,是上山打猪草割的。”
她每说一句,其余人就更心惊一分。
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
这样欺负一个没了娘的女娃娃!
村里的汉子想想,这样一来,唐时发点脾气也说得过去了。
这要是搁他们身上,指不定干出啥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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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那么狠毒
唐宝原本是无波无澜地叙说,渐渐地,也带上了几分情绪。
原主毕竟是个才十六岁的姑娘,没了娘,父亲也不作为,她一个人孤苦无依,默默地承受这些,夜里不知道偷偷哭醒多少次。
唐宝心里陡然生出些幽怨,与绝望的无助来。
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残留。
唐宝在心里默默道。
“别担心,以后这种事情,我再也不会让它发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那阵情绪在她胸口盘桓一阵,逐渐散去了。
最后唐宝撩开头发,露出额角一个鼓起的青包,“这是大龙骂我赔钱货,拿石头丢的。”
她小心翼翼地道,“爹,您会给我做主的,对吗?”
唐时嘴里发苦。
做主?
他只是个赘婿,拿什么做主?
唐时蹲下去,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宝儿,都怪爹……都怪爹没用……”
唐宝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她就没想过能靠得住他。
不过,做戏要做全套,她不过就是在唐时这里走个过场而已。
唐宝嘴里说着,是把伤口给唐时看。
实际上,所有人都瞧见了。
她额角的那个包,又红又肿,还隐隐渗出血丝,看着就很凶险。
“哎呀,赵大龙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毒,用石头砸自己的姐姐?”
“都是要上私塾的孩子了,怎么家里也不管教一下?”
“虎子,你给我过来!看到了没,赵大龙这小孩心多毒,心眼子烂掉了,你再跟他一起玩,下次敲碎的可就是你的脑壳!”
被叫做虎子的娃娃,吓得一脸惊恐,往当娘的身后躲,“我、我再也不和他玩儿了!”
赵梁氏看这阵势,差点没气死。
“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会演?她咋不上天呢?那些伤口都多久了,怎么可能还不好?我看就是装的吧!”
她这么扯一嗓子,别人就明白了。
“咋,思德家的,你的意思是,你们就是虐待了宝丫头,你儿子就是砸了人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