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唐宝,和他记忆中有些不同。
他认识的唐宝,整日里唯唯诺诺,跟她那个爹一样迂腐,整日里之乎者也,更不可能接受他的施舍。
可现在……
赵羡之抿了口茶,不经意间问道,“你还记得是怎样坠崖的?说出来,也好警醒村里人。”
唐宝垂下眸子,掩盖过眼底的一丝寒意。
这就开始盘问她了么?
如果她记得,等来的,会不会是第二次灭口?
唐宝不经意间,已经将赵羡之归为敌对的一方,她很天真地眨了眨眼。
“原来我真的坠崖了呀。可是我都不记得了……我想,大概是在山上,遇见了野猪或是熊瞎子,才会不慎跌落吧。”
野猪或是熊瞎子?
听着可都是骂人的话啊。
赵羡之的嘴角抽了抽,可看唐宝一脸认真的表情,亦不像是作伪。
而且,若她真的记得,不可能对他没有丝毫惧怕的神情。
他站起来,“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休息。”
走出赵家。
赵羡之又行了一会儿,果在河边偏僻的芦苇荡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黑色人影。
他略一低头,算作行礼。
“师父,我瞧她像是不记得了,不如我们放她一条生路,如何?”
黑衣人不明所以地哼了一声,让他心里发寒。
赵羡之呼吸一凛,依然坚持道。
“师父们常教导羡之,不得草菅人命……请师父宽心,羡之担保,不会让她泄露秘密。”
终于,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太年轻。”
说罢转身,轻功掠起,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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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捕兽笼
第二天一早,唐宝起来,坐在院里的板凳上,慢慢地劈着木材。
她打算给自己做一辆轮椅。
前世她研究考古,对古代墓葬中的机关术及陪葬品都了如指掌,只是她现在这具身体太弱小,做起来很费力气而已。
唐时从屋里出来,就看到自家闺女拿着一把弯刀,正在有模有样的比划。
他吓坏了,“宝儿啊,快放下!这也是姑娘家做的事吗?”
唐宝面不改色,把弯刀递给他。
“要不爹来做?”
唐时惊恐:“……”
唐宝叹了口气,默默继续。
她这个便宜爹,也不是不好,就是脑子轴,思想迂腐,一心想考状元,还手无缚鸡之力。
想着以后还要带着这么个废柴爹过上好日子,唐宝有些头疼。
唐时见阻止不了她,只能去熬了一锅清汤野菜,两人凑合吃了,他又去祠堂看书了。
唐宝正在将辐条钉上车轴。
一只野果落在她脚边。
她抬头望去,只见围墙上正大大咧咧地跨坐着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