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宋元清往前一步,微微扬起下巴,冷冷睨着他。“这位官爷,你们气势汹汹闯进我家里,究竟我犯了什么事儿?”
这官差又是一声冷笑,“什么事儿?你谋财害命,王家现在告到知府,我等奉大人口令过来将你缉拿归案。来人!将宋元清给我绑了!”
宋元清都听懵了。
“什么谋财害命?我什么时候谋财害命了?什么王家?哪个王家?”
“还装蒜?”那官差冷下脸来,“王家的姑娘脸上有伤,听信别人说你有能祛除伤疤的本事,一日见效。王家姑娘在你这里看过一回诊,之后你要了人家一百两银子,让她明日再来。宋元清,刚刚我所说这些你承不承认?”
说着,这官差还把一张百两的银票展在她的面前。
“这是在你屋里枕头下头搜到的,宋元清,你承不承认这就是王家姑娘给你的那一百两银票?”
那位姑娘姓王?死了?
宋元清一时没反应过来,听说是自己枕头下头找到的,又看着银票上头的折痕,便大脑抽筋的点了头。“原来那位姑娘姓王?她确实是来我这里看过一回诊,不过……”
话音刚落,先前破门进来的那两个官差便冲过来,一左一右的过来将她扣下了。
宋元清越挣扎,那两人就扣的越发用力。
“你既然已经认罪,那也省得我家大人再审了。带走!”
宋元清一惊。她用脚抵住门槛,为自己伸着冤屈。“可那银子是她自己给我的,不是我要的!再者,那姑娘走的时候是好好的,怎么可能被我谋财害命!”
那官差从身后推了她一把,而两边扭着她的人又一松手,这一动作直接就将宋元清推出了门外,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有人像是想要将她扶起来,却又被另外一个人给拽了回去。
宋元清抬头看了一眼,被拽回去的那个,是袁承文。
“可人确确实实是死了。”官差走出来,将那一百两银票揣进了怀里。“现在尸体还在府衙里头摆着呢,你大可过去认认。”
宋元清不相信。
她只是把人送到空间里待着,没有使用过任何药物,更加没有做过什么手术,甚至还给那姑娘免费的做了个全身检查。除了那张脸,这姑娘可是健健康康的,按理说不应该会突然患上急症死亡。
好好的一个人,离开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可能转个身就死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抬头,看见袁家人皆是沉默,与凝重。
宋元清的心,瞬间跌下了谷底。
官差将她带离时,刚走出不远,便有人将他们拦了下来。
那人身形瘦削,却做一身富贵打扮,一双眼睛亮着精明,来回的打量在宋元清的身上。
他先是与几个官差打了招呼,又指了指被扣押住的宋元清,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大概也是相熟的人,官差就这么允了。
“这位可是宋元清,宋大夫?”
宋元清活络了两下被扭痛的手臂,“请问您是……”
来人笑道:“鄙人姓周,周玉泉,是做生意的。”
宋元清多看了他两眼,心中存着两分谨慎。“我不会做生意,我手里头也没生意。”
周玉泉又笑:“宋大夫不必如此。袁家欠的债都已经还清了,哪怕袁家欠的债没还清,那我也只会去找袁家人,不会为难你一个女子的。”
话音一转,他又说:“不过我刚也说了,我是个生意人,只要有能做的生意,我自然会找上门来。”
周玉泉那一双眼睛好像更亮了几分,“最近宋大夫的名声越发响亮,整个原阳州府的大夫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像是很有礼,但宋元清却总是觉得他这个人还是提防着点儿好。听到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宋元清越发肯定,这个人是别有目的的。
周玉泉像是觉察不出她的冷漠与疏远,又或者是看出来了,却又根本不在意。“鄙人虽然没有找宋大夫看过病,却听人说宋大夫的药比所有药材药效来的都快,且味道绝无苦涩,反而更像是蜜糖,连小孩子也很好入口。不知宋大夫手里的这些药,是从哪里采购来的?”
宋元清抿唇不语。
她就知道,这个人果真是有目的的。
见她不说话,周玉泉又缓了缓语气,“宋大夫是担心被我抢了生意?”他大笑起来,“宋大夫有这等顾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一场生意要真做起来,那必然是最赚银子的。不过我今天来是诚心要跟宋大夫谈生意的,自然是不能坑了宋大夫不是。这样,我也不问你这药是从哪儿采购来的了,不过以后你这药,你都卖给我如何?宋大夫你只要坐在家里就能收银子,也省得你到处出去给人看诊,吃力不讨好。你本来就该是嫁到袁家享清福的人,谁料到袁家……”
周玉泉话里十分惋惜,可脸上的神情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宋大夫,你觉得如何啊?”
宋元清皱眉,“不如何。”
周玉泉嘴角那一抹势在必得的笑顿时僵住了。“宋大夫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
“你不用说了。我的药只给自己的病人用,不卖。”
周玉泉语气稍稍有些凉了。“宋大夫不必把话说的这么绝,价钱方面我们还可以再商量的。”
“这不是价钱的问题。我说了,这药,我不卖。”
周玉泉沉默下来,连着眼里的亮色也暗淡了下去。“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宋元清摇头,“周老板还是去问问别的生意吧。”她指了指旁边一直盯着这边看的那几个官差,“你也瞧见了,我是惹上官司的人,跟我做生意,周老板不怕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