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宋元清着实不好意思,拿了饼道了谢,又给陈武家闺女留下一些药,就赶忙匆匆就走了。
到了街上正要往家走,宋元清才突然想起与她一同出门的袁承文。可原阳州府这么大,她又不知道袁承文去了哪里,根本就没处找。
再说了,她根本就没有去找袁承文的理由。
抱紧了手里头的热乎乎的饼,宋元清直接就回家去了。快到老胡家时,她也不躲,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可要死不死的,刚走到老胡家,那胡家姑娘就出来了。
胡家姑娘端了一盆水,抬头见宋元清走到自家门口,想都没想到的,就直接把那盆水朝着她泼了过来。
宋元清迎头被浇了一盆水,内心里一万句卧槽。
她就着袖子把脸上的水渍抹掉,察觉不对,又抬起袖子闻了闻味道。
卧槽!
这上头的味道差点儿没把宋元清当场送走。
“这特么是什么!”
宋元清吼完这一通后才想起陈武送来,被她一直抱在怀里的饼。打开一看,那些饼全都湿透了,根本就吃不了了!
“哟!是宋大夫啊,真是对不住,我没瞧见。”
“你瞎啊?”宋元清忍无可忍。她走到胡家姑娘跟前,冷冷一笑,“年纪轻轻眼睛却瞎了,真是可惜。不过胡姑娘不用担心,我是大夫,我可以帮你看,”
最后一个字说完,她的声音骤降了好几度。“我现在就给你看!”
胡家姑娘脸色逐渐凝固,等她说完这最后一句,突然吓得尖叫一声,把手里头的木盆朝着宋元清就扔了过去。
距离不远,但是胡家姑娘的力气却不小,那木盆直接砸到了宋元清的下巴。
宋元清是真的火了。
她捡起地上的木盆,追进屋里头,当着一脸懵逼的老胡的面,直接把木盆摔在了面前的方桌上。
老胡吓得从凳子上蹿起来,那闺女更是惊叫一声,躲在角落,柔弱无助,双眸泛泪,实在惹人怜惜。
“宋元清你干什么!我们两家各过各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无冤无仇的,你来我们家里撒哪门子的脾气?你们挖了我的红薯地,要不是我女儿拦着,我早就上你们家让你们赔钱了!现在你们吃也吃完了,还想要咋滴?”老胡回到桌边,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你还想把我家的瓦掀了不成?把我家抢了不成?”
那红薯……
宋元清确实是理亏。可就在此时,她的眸光却瞧见了某一物,稍稍一惊后,她又笑起来,“我想咋滴?胡叔,你这就是要翻旧账了?”
她指着着旁边放着香炉的案子边上搭着的一块锦布,“这不是你家的吧?”
老胡神情一紧,就是旁边的胡家姑娘也微微变了颜色。
“这就是我家的东西!”胡家姑娘跑过去,把那块锦布收了起来。“这在我家桌上搭着呢,不是我家的东西还是谁的东西?”
宋元清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是么?那巧了,我家里有件衣服,与这块料子一模一样。不过那件衣服后背那一块被我给裁了,用来装一些贵重东西,东西就放在山下的那颗歪脖子树洞里……”
她看着胡家父女的脸色,凉凉道:“但是那些东西,不见了。”
胡家父女的神情更加紧张了些,目光闪躲,根本就不敢直视宋元清。
“胡叔,我也不是闲得发慌,掀房抢劫的倒是不至于,但是我宋元清今天就要把话讲清楚了。我好好走在你家门口,你家姑娘睁着眼睛往我身上泼水做什么?她的眼睛若是真的有问题,都是街坊邻居的,我可以免费给你看看!”
说罢,宋元清又拿起那木盆,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胡家姑娘浑身一颤。见宋元清撸着袖子朝着自己走来,胡家姑娘吓得直接就哭了起来。
袁家人不配
宋元清可管不上这些,她一手抓着胡家姑娘的肩膀,一手摁在胡家姑娘的眉骨。
胡家姑娘只觉得眉骨一阵刺痛,一颗心直接凉到了谷底。
做大夫的,人手一套银针,胡家姑娘一身冷汗,总觉得下一瞬宋元清的指尖怕是就要变出一根银针,照着她的眸心狠狠刺下去!
“我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但你若是真的逼急了我,杀人的事情我也干得出来!”
刚刚就已经怕的要死,现在又听了宋元清的这番狠话,胡家姑娘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一脸的呆愣,连哭都不会了。
老胡冲过来把女儿扶起来,“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你竟还要打人?”
话音刚落,老胡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来人啊!打人啦!这里打人了!快来人,宋元清杀人了!”
卧槽!这特么的!
平时看着老胡本本分分,人长得也是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这张口就造谣的本事是真不小!
宋元清看着这对父女,语气凉凉:“叫吧,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最好吧官府的也叫过来,让大家看看我宋元清到底打了谁,又到底杀了谁。既然官府的人已经来了,那就让官府的顺便查查我那些银子丢失的案子。”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胡家姑娘突然浑身一颤,出口的声音不再是往常那样软糯好听,反而只有刺耳的尖锐。“那银子又没刻了你的名字!光凭你一张嘴就说这是你的了?若真是你的,这么多银子,你怎么不好好放在房里,偏要丢在那树洞里头?这本来就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只是我们先找到了,你眼红,所以就说是你的了?”
胡家姑娘越说越有气势,指着宋元清就骂道:“我看你那什么衣服也是白扯,这料子一看就是男人穿的。你一个女人,怎么会有男人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