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候不早了,用了早膳该启程了!"煽情的话,感激的话忆熏都不想多说,接下来的路只能靠她自己走。
哥布诺伊达把一个令牌给她,
"这是我在华原帝都培养的一批暗桩。虽然只有几十人,可必要时候应该可以顶些用处。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他们!另外古玛和特玛也留给你吧,他们俩会一点功夫,又聪明伶俐,能好好照顾你!"
忆熏没有推辞,在帝都势单力薄,能多一份助力自然是好的。
只问一句:“你给我的人,就是我的了,日后她们只能效忠于我,如若做不到,那这些人,我不要也罢!”
哥布诺伊达苦笑:“你连我也妨?”
忆熏回敬一笑:“你敢说这些人为我所用的同时,不也同时为你所用,怕是我的一言一行都是掌握在你手中!”
“我们目标一致,共为一体,这并不矛盾”在皇宫苦心经营多年的棋子若说全部弃了,哥布自然是舍不得。
“别人倒也罢了,只是这两名侍女决不能跟你再有半分牵扯,如若办不到,你大可带她们回去,我重新找两个丫头,也不是什么难事!”
贴身之人若不可靠,如置身虎口有何区别,所以这是忆熏的底线。
“成,我答应你,自此刻起,我与古玛特玛不再是主仆关系,若有违背,日日倒霉”。
别人起誓都是壮烈之词,对于词穷的哥布诺伊达来说,这日日倒霉显得极其可笑,可忆熏倒是感受到了他十足的诚意。
“还有我师哥,他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要你……”
哥布诺伊达打断他,
“知道啦,你师哥医毒双绝,又武艺高强,还有我罩着自是万无一失。倒是你,孤身在这虎狼之地让我如何放心的下。”
两个人又寒暄一番,具体来说便是三殿下实在不放心,像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婆一样反反复复的交代了一遍又一遍的琐碎事情。
忆熏实在受不了了,推他出门“三哥,你该走了,太阳都要落山了!”。
“师妹,我觉得我还是留在你身边,你说你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又没有依靠的……”好不容易堵住哥布诺伊达的嘴,央别又来了。
“打住,你这次若是不把镇峰将军的胞弟给我医好了,你就别回来了!”
忆熏觉得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然再跟这两个男人叨叨,就算明年,他们都走不了!
“好好好!我走成了吧!就是就是太医院的孟昭和赵澧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有困难可以求助!”央别被忆熏推着出了大门。
“好好好,知道了!这事儿你都已经告诉我三遍了。他们的命脉都握在你手里,所以大可放心是吧!”
“接来下的事儿,我都会处理好,我呢,也会平安无事,所以师哥,三哥你们俩就赶紧给我走吧!我耳朵都起茧了”
说完狠狠的给马儿抽了一鞭子,颠的两个大男人差点从马凳上掉下来。
“你……你要谨慎小心,万事别冲动,遇到苦难及时告诉三哥!”
几十米开外,哥布诺伊达的声音还在官道上响亮的回荡,伴着初夏的微风,吹入那红衣女子满心的寂寥。
忆熏含泪微笑,“自此一别三千里,留我孤身斗群魔。”
北蒙公主只是一个名头而已,没有了三哥的庇护,没有了师哥的照拂,孤身一人在这噬魂食魄的京城帝都,独自与整个华原的皇室君臣斗智斗勇。
即便前方就是黄泉碧落,也义无反顾,因为这是顾家几百人口和忆熏母女用鲜血铸就的复仇之路,只有血扫前行,才能让黄土之下的亲人安魂。
韩淑窈入宫
世间风云从未停止涌动,即便是在梦里,忆熏所看到的亦是血海波涛。
清晨醒来,轻描淡写的梳妆,便惊艳了满园春色。
后宫中的争魁斗艳,与这御花园中的百花争妍并无二般,一花落,一花兴,有些人的短短的几年时光,甚至还不如这花朵儿几天的绽放。
永巷中韩贵妃借着肚子,几番折腾闹事,也没见到陛下。
宫中的奴才都是哪边势利站那边,加之韩妃对下人一向狠毒,这会在冷宫自然是没吃到好果子,若不是看在腹中帝星的份上,早给她一把疯药随她生死由命了。
自从韩妃失势之后,那些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嫔妃们隔三差五的都会前去数落一番,外加慧仪公主得了皇后的撺掇,每天明目张胆的耀武扬威,终于把她气得腹痛如绞,龙胎滑落。
所谓的“七月福临,紫薇星降”不过是忆熏强加给她身上的烹油烈火罢了。
当然慧仪公主的贱骂只是个引子,至于真凶是谁,这是华原的后宫,又与她何干。
忆熏感慨:“这孩子终是难逃一劫,虽说与我并无直接关系,可曾经却对他动过不该有的心思,总是过意不去的,望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听说冷宫里抱出来的孩子,是个7个月的男婴,虽贵为皇子,却不曾见一眼这世间的阳光,不曾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和封号就被送到了北山,一捧黄土裹身回到他原本的世界。
韩锦钗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提醒着众人,他曾到这世间走过一遭。
第三天,梦贵妃的帖子,再次送到了异香馆。
忆熏如约而至,只不过顺便拉了个人,宁汐洛,表妹拜访皇姐自然是无可厚非。
雅馨殿的一概摆设皆应了一个雅字,处处透着书香幽墨的气息,比起锦云宫的花团锦簇倒是看着舒心许多。
因为多了一个人,所以该说的话不便多说,该办的事也不便着办,三个人好吃好喝的赏玩一圈,不冷不热的寒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