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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早点见到你(第1页)

想早点见到你

在医院治疗一周後,孟里遵照医嘱回到了家中静养。蒋飞燕心里过意不去,无论孟里和孟翠华怎麽不肯,也非要负责孟里的所有医药费,还给孟里买了一堆营养品,并主动承担起了和孟翠华轮流照顾孟里的事。

孟里怎麽也没想到,在高考最为至关重要的最後一个半月里,自己只能在房间里自习度过。好在这期间徐晓萍隔三差五就过来给孟里送一趟资料,把他做完的试卷带回去请各科老师帮忙录音和纸上指导。

何闪闪看到成天骑着小白龙四处飞蹿的孟里半卧在床上的小可怜样,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能做的只有把精英班老师课堂上划的重点和她自己的理解记在一个小本本上,复习完以後拿去给孟里。

“要是沈鸽子在就好了。他比我厉害多了。”周末何闪闪和杨煜来看孟里时,何闪闪冷不丁说。在此之前,沈灼这个名字已经两个月没出现在孟里耳边了。

“我,我去帮你,洗澡。”杨煜看孟里不吱声了,立马起身转移话题道,他现在除了学习以外,最大的职责就是每周过来给孟里洗两次澡,这是孟翠华和蒋飞燕都不太方便做的,好在夏天未至,天气不算炎热。

刘波从报复完孟里那天起,就没再出现在岚水,蒋飞燕多次跟他联系无果後,想去报警却被孟里劝阻了。说他伤势不算太严重,担心刘波被拘留一段时间出来还来找麻烦。蒋飞燕一听有道理,也就没坚持了。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麽过了。没想到五一假期第二天,蒋飞燕从菜市场买菜回来,惊慌失措地告诉孟里有人在岚水郊区的一个庙里看到刘波了。刘波瘸了条腿,两只眼睛都瞎了,被人搀扶着跪在庙里拜佛,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

孟里记得刘波那双施暴时猩红的双目,无论是对付蒋飞燕还是他,可现在,那双眼睛没有了。

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天晚上,刘波找人其实不是来打他的,他听到刘波勒住他的脖子冲那个高个子的背影喊,你不是说你能上男的吗?你上啊。不上你一分钱别想拿到。

说完,在孟里极力挣扎中把他双手扣在了地上,孟里眼看着那个高个子朝他走过来,戴了个黑色的面罩,完全看不清他的脸,紧接着他按住了孟里奋力动弹的腿,压坐在他身上,解开了孟里运动裤的绳子。

“滚!给我滚啊!”孟里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和腰部的松弛,混沌的脑子从窒息中竭力清醒过来,双腿膝盖用力弯曲,扭头咬住了刘波的小臂,刘波嘶了一声,甩了孟里一个耳光,从包里掏出一副手铐铐住了孟里的双手,拿出手机对着他咔咔拍起照来。

“快点啊,你行不行?”刘波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催促他带来的人。那人把孟里的裤子往下又拉了拉,握着自己皮带的铁扣犹豫着,孟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知道他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那一步。

“如果你动我,只要我没死,我一定会找到你,杀了你。”孟里盯着他唯一露出来的双眼,笃定道。话音刚落,刘波又甩了他一个耳光。

“还他妈给我犟!别以为我不知道经常跟你去楼上那个男的跟你有一腿,你不是小小年纪挺能耐吗,我今天成全你。”

“不管你是谁,我说到做到。”孟里听清了刘波的话,但没理会他,也顾不上脸颊的灼烧与疼痛,看着坐在他身上的男人继续道。男人眨了下眼,约莫又过了十秒,终于站起身来。孟里松了口气。

“不做了。”孟里听他说,是还算硬朗的男声。说完,那人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拍拍裤腿往另一头走了。

“痨种,死同性恋。”刘波朝离去的人吐了两下口水,满身怒气无处可发,对着孟里一顿拳打脚踢,离开前再三警告他:“你要是敢说出去,这些照片也会出去。”

孟里其实并没有多担心那些照片,如果有一天流出去别人看到了,也只是有个男人坐他身上,虽然衣物有些凌乱,但其实并没有发生什麽。可令他後怕的是,如果那晚真的发生了什麽,自己还能只是像骨折一样躺在家里吗?他不确定。

孟翠华不知也从哪里听说了刘波的事儿,边煲排骨汤边说老天有眼。她现在每天中午带着苗苗来杂货店,苗苗在楼下店里玩,她就在楼上做午饭,每天换着法子给孙子补充营养。一段时间下来,孟里苍白的脸上总算回了一点血色。

五月七日,高考一个月倒计时,距离孟里受伤已经快二十天,原以为至少要一个多月才能下床的孟里在这天早上发现自己坐起来时腰已经可以微微屈直了,蒋飞燕进房里给他送早餐时,见孟里正扶着床边边小心走路。

蒋飞燕高兴极了,当天下午做了一桌好菜叫孟翠华和苗苗来店里吃晚饭。苗苗吃完饭就来房间找孟里了,拿着蒋飞燕刚给他的一个星星发卡开心道:“哥哥,这是燕子姐姐给我的。”

苗苗从去年夏天被人贩子剃光头发至今已经大半年了,重新长出了一头茂密的头发,虽然还没到能扎小辫的程度,但也可以别各种各样的小发卡了。孟里摸了摸苗苗毛茸茸的脑袋,说:“以後哥哥给你买好多。”

在沈志松说出真相以前,孟里一直以为,苗苗去年能被找到是老天眷顾他们一家。後来孟里才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那麽多所谓的眷顾,有的眷顾背後是因为有人想让你实现。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偶遇沈灼呢?那个饿了几天肚子,睡在天桥底下淋雨的他,能被带到明亮干净的房间吃上一碗糖醋排骨盖饭吗?那个在城中村被剃去头发,哭得声嘶力竭的苗苗,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一条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吗?

孟里突然很想沈灼,想那个悄悄把号码存到他手机里的沈灼,想那个默不作声把他半拥在怀里的沈灼,想和他一起骑着自行车上下学的沈灼,想给小溪的木盒子撑起伞棚的沈灼,想总给他面条里加满码子的沈灼,想岚水公园大榕树下推他荡秋千的沈灼,想电影院悄悄亲他眼睛的沈灼,想海音医院急迫又用力吻他的沈灼。

想到即便是当着苗苗的也忍不住红了双眼。“哥哥别难过,苗苗会保护你的。”苗苗小心翼翼把手里的星星发卡别在孟里额前的刘海上,轻轻拍了拍孟里的背。

这天孟翠华带着苗苗离开後没多久,蒋飞燕提了个袋子上来了,孟里以为又是她给自己买的营养品,刚想指着桌上一堆没拆封的快递说已经很多了,就听蒋飞燕开口道:“也不知道是谁放收银台上的,上边写了你名字,我拿上来了你看看。”

孟里接过袋子,那是一个纯白色的,没有任何标志的纸袋子,只用黑色的记号笔写了孟里两个字。孟里都不用翻看里面的东西,就知道这是谁的字迹。可他无法去追他,只能费力挪着双腿走到窗口,把窗户推到最开,朝楼下声嘶力尽地喊:“沈灼!”

蒋飞燕意识过来孟里想做什麽,赶紧下楼往杂货店附近找了一圈,甚至说通了山风苑的保安去里面看了看,也没看到沈灼半个人影。

那天晚上,孟里给沈灼拨了几通电话,沈灼都没有接。于是,他只好开着灯在窗前坐了一夜,指望着沈灼会在某一分某一秒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哪怕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背影。可沈灼没有,除了那个袋子,沈灼什麽也没留下。

而那个袋子里,只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是沈灼基于去年冬天给孟里没讲解完的重点和难点做出的考前提炼,密密麻麻的文字像一个个从地缝里钻出来的蚂蚁,顷刻间布满孟里的思绪。笔记本末页的右下角落款,是一个「沈」字。

很多年以後,孟里都不会忘记高考前的一个月。因为那本笔记本,他破裂的骨头里仿佛被注入了蓬勃的力量,每天二十四小时在最後的冲刺前显得那样短暂,无数题目和答案在每晚的梦里交替出现,可他不觉得疲惫,也丝毫没有害怕。

倒计时上的日历每撕去一页,他内心的不安就多消减一分。再见到沈灼是他全部的动力。

六月六日,高考前一天,孟里已经可以借助拐杖正常走路,虽然还无法脱离外物,但已经比之前想到的结果好很多。明後两天的高考,他将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进入考场。

六月七日,秦问一大早出现在了杂货店楼下,开车把孟里送到了考场,说是要传递一些当年的好运给孟里。孟翠华也在车上,下车时握着孟里的手只说了一句话:“考没考好都是奶奶的乖孙。”

六月八日,最後一道收卷铃刺破凝滞的空气时,四面八方的蝉鸣如同得到指令般涌向各个考场。下午五点的橙色日落映出千重百态的人影,无数纸飞机从顶楼的窗口俯冲而下。

孟里避开前方欢呼雀跃的人群,杵着拐杖缓缓从最後走出,夕阳悄悄洒落在帆布鞋泛黄的橡胶鞋头上,没有人直到这个弓着腰一瘸一拐朝校门口走去的少年在想什麽。

沈灼,高考终于结束了。你有提前交卷吗?希望你没有,虽然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沈灼,你一定考得很好,不对,是特别好,我好像考得也还不错,谢谢你的笔记本。

沈灼,希望早些见到你,不论以什麽身份,请放心我不会再强求什麽。但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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