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催促,可床上的人还慢悠悠找衣服丶穿衣服。
气定神闲的样子给时作岸看得气不打一处来。
“嘿!嘿这边!”他并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只能这样喊。
床上的男人终于注意到房间门板上居然还贴着个人。
擡起头,与时作岸对上视线。
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第一句就差点把时作岸气晕过去。
“你不穿衣服贴门上跳舞?”
?
“我去你的!”注意到男人下移的视线,时作岸破口大骂,也不管背後的东西更加重的力道了,“我跳个屁的舞,你给老子过来,你过来看看我是不是在跳舞!!!”
“……怎麽回事?”男人被骂清醒,从地上捡起衣服裤子,也不避着时作岸,往身上套。
“鬼知道,我一醒来就听到隔壁有人在尖叫,接着就是外面这东西一直在撞门。”
男人走过去,借着身高优势拨开时作岸的脑袋,透过猫眼往外看。
浓烈的熏香与酒味灌入时作岸鼻腔。隐隐约约还参杂着昨夜一直挥之不去的味道。
脑中闪回一两个片段,时作岸老脸一红,连带着脊背顶门的力道也放松了。
刹那间,“啪嗒”一声,门被顶开了。
走廊里的响声灌入,全是人间炼狱般的喊叫。
“我靠你别松啊!”幸好房间里另一号人比较给力,在时作岸松劲儿的一瞬间又给顶了回去。
“你撑住,我去找东西!”
说罢,时作岸哒哒哒跑开,几秒後,吭哧吭哧拖着酒店的小沙发回来。
两人合力将沙发堵在门上,又用衣架重新抵住门锁,直到门不会晃动到即将被破开的程度。
时作岸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弯腰去地上捡自己的衣服。
“外面的东西看着像是丧尸。”门被顶开的一瞬间,眼镜男人瞥到一眼。
堵在门口的东西肤色蜡黄,左脸被咬下来一块,血肉仅靠一小片皮肤连接,耷拉在下颌。
瞳孔放大,没有任何活人的样子,只是维持着撞门的机械性动作。
身上的夹克衫布满血迹,还有浅黄色的不明液体。
“丧尸?”时作岸明显不太相信,瞪着眼睛望向男人,“这位……弟弟?你是不是电影看太多了——”
“我叫夏奡。”夏奡推了推眼镜,一把将窗帘拉开。
大片阳光将屋内照了个清楚。
“我去,你说就说,拉窗帘干什麽!”时作岸吓一激灵,连忙捡衣服遮身体,但昨夜战况激烈,衬衫居然被扯成一缕一缕的破洞款。
他又去扒拉自己的裤子,发现裤子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边衣不蔽体如热锅中的蚂蚁,那边窗户旁夏奡语气平淡开始分析楼下的局势。
“你如果不信就自己来看,酒店里现在估计全是这种东西了,街上全乱了。”
夏奡低头看着楼下摇摇晃晃来回的丧尸,半天没等到时作岸过来。
于是转头,却发现这人竟然钻回了被子,严严实实甚至盖过了头顶。
他问:“你这是做什麽?”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应答声:“我就是在房间里饿死,也不想出去当光膀子游荡的丧尸。”
“……”
夏奡沉默,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冒犯的行为,对方此时确实没有东西可以穿了。
“这样吧,咱俩现在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想办法出去给你找一套衣服,你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