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她的动作。
囡囡左右看了看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抬起一双清澈的眼睛,望向唐宝。
“姐姐,我做得不对吗?万花阁的姐姐们说,要是哥哥姐姐像你们这样看对眼了,气氛上来了,咱们做小丫鬟的就要说两句好听的,自觉退出去,把房间留给你们,再别上门。”
“……”
唐宝无言地与赵羡之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裂开的表情。
小丫头家家的,懂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
懂什么气氛上来了?
万花阁那种地方,就不知道教点好的!
唐宝脸上有一丢丢发热,不再看赵羡之,而是驱动轮椅到了囡囡面前,俯身握住她的肩膀。
“囡囡,从今往后,万花阁的规矩,你全都忘了才好。姐姐这里没有规矩,你只要负责每天开开心心就好了,明白吗?”
小包子眨了眨眼睛,接着用力点头。
“嗯,我听姐姐的!”
唐宝掀唇笑起来。
她的眼睛是浅浅的琥珀色,笑起来显得尤为柔美。
一大一小立在门框边,在阳光的映衬下,从衣服边缘到头发都在发光,就像是一幅绝世的画。
赵羡之看了一会儿,没打扰他们,先离开了。
囡囡跟唐宝亲昵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什么,从衣服兜兜里掏出一只淡青色瓷瓶来,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
“姐姐,这是哥哥给你的。擦了药药就不会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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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商品
唐宝默默地接了过来。
又一次羞愧捂脸。
这是……赵羡之给她的伤药?
人家巴巴地给她准备伤药,结果却撞破她脑袋上的伤口是假的。
尴尬吗?
我受伤了,我装的。
唐宝第一次觉得有点对不起赵羡之,珍而重之地把那瓶药膏放进了柜子里。
只是,她刚刚合上柜子门,那破烂的柜门便自己打开了。
唐宝:“……”
再合,再开。
最后唐宝弃疗了,只能把柜子虚合上,寻思着找个时间去一趟李铁匠家里,请他帮忙打几把大铁锁。
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赵家几人,正是唐宝要防的家贼。
既然要请人打锁,自然需要钱,唐宝把自己剩下的铜板都拿出来数了数,叹了口气。
上回卖掉一条蛇和几个捕兽笼,买这买那的,现在她手上只剩下六百多文钱。
唐宝计划着,还要再买些布和棉花,来做冬衣才行。
北方边陲的冬天来得很早,农历九月的时候就已经很冷了,按照往年的规律来说,一般下个月就会迎来初雪。
而初雪之后,就是五个月左右的隆冬。
所以再不赶紧修房子、买衣服、屯粮食,就只能等着饿死冻死在家里了。
这些东西,样样都要花钱,唐宝想,她得做点新玩意去卖才行。
说干就干。
唐宝中午去厨房寻了块没烧完的木炭,又在屋里随便翻了几张废纸,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这一画,就画了一个时辰。
等唐宝终于捶着腰,从桌子上直起身,满意地欣赏自己的设计稿时,唐时刚刚挨完骂,臊眉耷眼地进了屋,可怜巴巴地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