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店里有什么衣裳,就先拿来吧!”
殷景龙不等含玉同意,自作主张地答应了。
没料想那店小二继续说道:“看您们二位憔悴无神,是不是忙着赶路,都没落脚吃上一顿晚膳?恰巧本店今夜还剩下一些没卖出去的膳食,需要给二位端过来享用吗?”
“有什么菜都端来吧!”
殷景龙想都没想又答应了,可把含玉给整糊涂了,她在店小二离开的间隙,提醒他,他们可是逃难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他一会儿要衣裳,一会儿又要晚膳的,拿什么来抵押给老板呀?
“你着急也没用啊!那老板既然相信本王这中原贵人的身份,自然不担心本王会赊账了,本王不仅要衣裳和膳食,还想让那老板给你请个医馆大夫来瞧瞧伤口呢!”
听他提及自己胸前的伤口,眼神还时不时地往她胸口那片殷红瞟,含玉下意识地护着胸。等到更衣之时,她想让殷景龙出去等着,可他却躺在床上不愿挪动身子。
只见他唉声叹气地拍了拍自己那无力的双腿:“你忍心将我这个残废王爷赶出门外吗?”
含玉无可奈何,只好搬来一架白纱屏风挡在床前,自己则在屏风后头梳洗更衣。
“阿玉要不要发发善心,帮我也梳洗梳洗?”
“你只是腿废了,手还是好的,这种事就不用劳烦别人了吧!”
“可是本王在王府里向来都由婢女服侍更衣的,这种事,本王自己做不来。”
含玉换好衣裳,绕过屏风,瞪视着床上闭眼说着风凉话的残疾王爷:“你不是我夫君,我也不是你王府里的丫鬟,你做不来,那我就能做的来吗?”
“本王和兄长有着同样俊美的皮囊,阿玉不妨将本王当作阿江来服侍?”
“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你要再这样占我便宜,我今儿个就不管你了,自己骑马回雪山!”
殷景龙哭笑不得,他就喜欢挑逗她,看着她晕红的脸上又羞又气的表情,就觉得甚是可爱。
这时,店小二又送来两碗素粥配几个咸菜,碗菜放下之后,他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本本记账十两银子。
含玉差点惊掉了下巴,就这寒酸菜色也敢报价十两银子?他们怎么不去当山匪去偷去抢啊?
那店小二看出了她的疑惑不解,连忙解释道:“客官别嫌贵,毕竟咱们这小村小地的,能吃得起素粥和咸菜的也不多,这两年闹饥荒,不少村民连粥都喝不上呢!”
“罢了罢了,十两就十两,从本王的账上扣!咱们身陷窘境,能吃得上一口热菜就不错了。”
殷景龙挥了挥手,示意店小二赶紧退出去。
含玉瞧见他脖子上还戴着一枚金灿灿的同心锁,便说道:“也是,王爷毕竟是王爷,再怎么穷困潦倒,身上也少不了金银,你怎么不拿你项上的金锁来抵押啊?这金锁瞧着可比那玉佩还值钱呢!”
“我不许你打这金锁的主意!”
殷景龙的脸色蓦地暗沉下来,连打趣的玩笑话都不开了,翻身躺下身子闭眼不语,背对着,也不知在生什么气。
含玉安静地喝着素粥,嚼上几口咸菜,半晌才试探道:“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呢!你要是不吃点东西,我可没力气背你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