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同千里和池听夏一起吃饭已过去五天,刑不逾还是待在岑溯家。
刑不逾每天给岑溯做一个半小时的数学辅导,除去讲解题目,刑不逾提前教他一些课外的内容。
刑不逾在纸上快速写了串式子,说:“这个你们文科好像不学,但是做题特别方便,你记住就行。”
岑溯点点头,将它们记到笔记本上。
辅导结束,刑不逾大半个身子扑在桌上,他枕着手臂看岑溯。
岑溯咬着下唇,犯难地盯着卷子。
经过这麽多天的相处,刑不逾知道,岑溯在复盘。
这个时候,刑不逾不会打扰他。他保持安静,正大光明地盯着岑溯,见他神色轻松地收起文具,问:“岑溯,你有没有想过要去哪个地方读大学?”
岑溯动作一顿,拧着眉认真思考,却没思索个所以然来。
“没想好。”岑溯不好意思笑笑,“能考上哪儿我都不知道。”
“我们……”
刑不逾停住话音,岑溯的手机躺在桌上,嗡嗡震着。
“听夏哥的电话。”
岑溯接电话,刑不逾便没再多嘴,丧气地再次往桌上趴,不再想谈论以後。他隐约听到对话的边的池听夏在谈论小猫的情况,语气着急。
通话简短,岑溯很快挂断电话,
没等刑不逾问“怎麽了”,岑溯先行问:“刑不逾,你能不能陪我去。”
岑溯没说要去哪,但刑不逾就是知道,岑溯要赶去池听夏那里。
刑不逾皱眉。
池听夏刚刚带来的消息绝对不是什麽好消息。
“嗯,我和你一起。”
两人风风火火换完衣服又风风火火下楼,风风火火赶到宠物医院,一路无话。
临到门口,刑不逾堪堪将玻璃门推开个缝隙,被岑溯牵住了衣角。
刑不逾握了握他的手,温暖轻柔,无声地安慰。
那只小猫死了,因为猫瘟。
它被裹在布里,和其他猫分开。它生前接受治疗的隔间完全封闭起来,喷洒过消毒水,照着紫外灯。
“眼看着要康复了,结果到了昨晚突然发烧。”池听夏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忙了一晚上。
“总反复的烧,降了烧烧了降,吃药输液都没用。”池听夏说:“大概中午,午休前我给他测了体温,正常值。有另一个医生盯着我就放心午休去了。没想到……”
被叫醒做了抢救,小家夥终究没挺住。
“按照惯例,这样的流浪猫我们会直接处理掉,但毕竟是你们带来救助的,所以让你们赶过来,看想怎麽处理。”
“一般……咳!”岑溯声音颤颤,是冷静压抑与喷涌情绪纠缠败下阵後的结果,“怎麽处理比较好。”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把他带回去土葬。”
刑不逾闻言插嘴:“我们可以把他安放在小区里最大的那棵树下,扑扑一家会陪着他,我们还可以在那里种一朵小花。”
岑溯擡眼看看池听夏,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池听夏点了下头,对刑不逾的话表示认同。
岑溯仍有顾虑:“这样其他小猫会受影响麽?”
“不会的。”池听夏弯弯眉眼,耐心解释:“我们给他做了消毒,不会让别的猫生病。”
岑溯乖巧地向他道谢,兴致不高,恹恹的,霜打过一样。
来了新的铲屎官,池听夏过去接待。
岑溯和刑不逾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岑溯不说话,死死盯着装有幼猫的黑包,手指勾在包带上攥紧丶解开。
刑不逾支起手肘撞撞他,岑溯慢半拍回神,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去看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