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令者,视同叛逆。”
那一日,纪云廷以铁血手腕清洗了仙盟最高层的反对力量,又以绝对的武力,稳坐盟主之位。
仙盟,由此彻底换血改牌。
——
纪云廷的洞府内。
奉剑猛地睁开眼,他怔了怔,下意识地擡手抚向自己的额头。
神识耗尽带来的撕裂般空痛似乎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丶被某种强大而柔和力量滋养着的奇异感觉。
他……还活着?
奉剑有些恍惚。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如何不顾一切地将微弱的神识探入主人那狂暴的识海,也记得最後彻底失去意识时,永坠黑暗的虚无。
纪云廷本身的修为很高,走火入魔之後,奉剑把神识探进去,疏导纪云廷的神识海,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死。
死又如何呢。
其实不如何,为纪云廷而死,对于奉剑来说,求仁得仁。
奉剑本以为,那便是终点。
就在这时,洞府外传来恭敬的通报声:
“奉剑副宗主,您醒了吗?盟主有令,若您醒来,请您前往凌霄殿议事。”
副……宗主?
奉剑以为自己神识受损出现了幻听。
他猛地坐起身,头顶那双因虚弱尚未能完全收敛的黑色犬耳因惊诧而倏地竖起,然後他反应过来,马上收起了耳朵和尾巴。
丹田之内,居然灵气充裕。
怎麽回事?
“你……方才称呼我什麽?”他对着门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
门外的弟子语气愈发恭敬:
“回禀奉剑副宗主,日前盟主已当衆宣布,擢升您为仙盟副宗主,望仙盟上下,以此为新规之始。”
奉剑的大脑一片空白。
副宗主?
这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炸得他心神俱震。
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剑侍,一个险些被当作叛徒处死的炉鼎,一个连人形都难以维持的丶天地不容的半妖……怎会一跃成为仙盟副宗主?
奉剑几乎是手脚发软地走下床,就像还没有看到主人的小狗,带着满心的茫然与无措,他走出了洞府。
沿途遇到的弟子,无一不向他躬身行礼,口称“副宗主”。
直到他踏入凌霄殿。
殿内,纪云廷正端坐于盟主主位之上,下方站着数名气息精干丶面容年轻的修士,似乎正在禀报事务。
听到脚步声,纪云廷擡起头,目光落在奉剑身上。
“醒了?”纪云廷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感觉如何?”
奉剑下意识地想要如往常般跪下回话,却被纪云廷一个眼神制止。
他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低声道:“回主人,属下已无大碍。”
“既已无碍,便履行副宗主之责。”
纪云廷指向下方一名年轻修士,
“他是新提拔的堂主,负责重整卷宗。今後,公允堂由你直接管辖,彻查旧案丶甄别人员丶制定新规细则,皆由你主导。”
“主人,属下……”
奉剑本能地想要推拒,他自觉德不配位。
“你能做到。”
纪云廷打断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