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丶你怎麽来了?”
他紧张问道。
柳谷雨盯着他看,也学秦容时面无表情的样子板脸,反问道:“你不想我来?”
秦容时:“……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宝珠和李安元也回过神,连忙打圆场。
谢宝珠尴尬笑了两声,愧疚道:“柳老板,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有心骗您的。您也别怪秦容时,他也是怕伯母担心。”
李安元也点头,说:“正是呢,这事儿说到底怪不到秦同窗头上。”
谢宝珠和李安元都是好心,想来这段日子也全靠他们帮忙照顾,柳谷雨自然不会对这二人冷脸。
他扭头对着两人笑,还道谢:“这些日子多谢两位照顾我家二郎。”
说着,他还从竹篮里拿出两包糖递过去。
是自己做的桑葚糖,裹了芝麻丶核桃,用红糖做出来的,搓成铜钱大小的糖球,滋补又甜口。
这糖废料,芝麻丶红糖也不算便宜,所以柳谷雨没打算拿到摊子上卖,都是做来自家人吃的。
“这都是自己做的小玩意儿,两位也拿着尝尝鲜吧。”
李安元惶恐:“这太破费了!”
谢宝珠则宝贝般收着,还嘻嘻笑道:“呀,这是摊子上没卖的吃食吧!那我可沾了秦容时的光!”
柳谷雨笑着说:“不是什麽贵重东西,你们喜欢就好。”
床上的秦容时眼看着两包属于他的桑葚糖被分了出去,却不能说什麽,只能直勾勾盯着。
李安元後知後觉不对劲,干笑两声就拉着谢宝珠往外走,嘴上还说道:“快到午时了,我俩去夥房看看。柳哥夫还没尝过我们书院的饭菜吧,我帮您打一份过来。”
说罢他就拉着谢宝珠出了门,谢宝珠还愣愣的,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就要走。
“巳时才过呢!午什麽时!李安元,你真饿死鬼投胎啊,一天天就惦记着吃了!我课业还没做完呢,这可不算钱啊!”
……
两人吵吵闹闹走了,屋里只剩下柳谷雨和秦容时。
柳谷雨转身看向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的秦容时,叹了一口气,将挽在胳膊上的竹篮放到桌上,又才走过去,盯着秦容时看了一阵才问:“到底伤得严不严重,给我看看。”
秦容时也擡头看他,答道:“只是小伤。”
柳谷雨瞪他,语气也冷了两分。
他出声反问:“小伤?我刚刚都听见了,还得半个月才能正常行走!”
秦容时不再出声,柳谷雨也沉默起来,二人四目相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容时默默叹了一口气,似认输般低下头,沉默着掀开被子露出受伤的脚,又把裤管撩了起来。
距离受伤已经过了好几天,秦容时脚上的红肿消褪了许多,不像刚开始肿得似个红糖馒头。但柳谷雨还是看得眉头紧皱,他又冷声冷气问:“药呢?”
秦容时没说话,只从靠床的柜子里摸出一个白陶药瓶递过去。
柳谷雨也不说话,直接拖了椅子坐在秦容时床边,又把他受伤的那只脚放到自己膝上,随即倒出药油开始擦拭。
秦容时没告诉他自己今早已经擦过药了,只垂着眸静静看柳谷雨动作。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问道:“哥夫,你生气了?”
柳谷雨不冷不淡瞥他一眼,阴阳怪气说道:“哪能啊。”
说话阴阳怪气,但手上的动作却很小心。
秦容时难得有些低眉顺耳,小声说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秦容时还有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