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和余庆林说了,清妍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她下意识的觉得,余庆林虽然说话不好听,办事还是靠谱的。
今天大伙都不在,清妍正好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找一些瑕疵布出来,做条裤子。秋收快要到了,干活的裤子多备一条,以防万一。
余庆林呢,没有直接回家,去山上晃悠了一圈。
这时候山上的野菜不能吃了,野兔还是可以吃的。
他小时候淘气,在家待不住,总往山上跑。后来认识了住在半山腰的老猎人,一来二去,他就跟着学了打猎的本事。
不过,这事,其他人不知道。
前几年,老猎人生病去世了,他找了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把他安葬了。
逢年过节,偷偷的给他烧点纸钱,倒两杯烧酒。
一辈子,无儿无女,就好喝一口。
从老猎人的小房子出来,天色也不早了,余庆林拎着一只野兔,准备回家了。
“老叔,你又抓到兔子了,晚上能吃兔肉了。”
余老大家的儿子余峰看见他老叔手上的兔子,哈喇子一下就流下来了。
“真是出息了,哈喇子都流下来了,赶紧擦擦,埋汰死了。”
余庆林爱干净,整个二道沟大队都知道。
“奶奶,我爹呢?”
“你爹没回来呢,你找他有事?”
余老太太稀奇了,他家庆林平时都躲着他爹走的。
“有点事,我爷爷呢,茶叶好喝吗?”
余家老爷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一辈子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喝茶水。
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喝过一次就忘不掉了。可惜,这么多年,为了养孩子,为了活着,茶水,成了记忆中的东西了。
“你爷爷喜欢的紧,一天就泡那么一点,说是省着喝。”
余奶奶觉得那茶叶苦了吧唧的,哪有糖水好喝。
“喜欢喝就喝呗,喝没了再整。”
余庆林想着,陈清妍那里应该还有茶叶,到时候,再抓两只野鸡,和她换。
“还是我们庆林孝顺。”
余奶奶怎么看自家孙子怎么好,长得好,身体好,哪哪都好。
余队长刚进来,就听见老娘在夸余庆林那个兔崽子。
“爹,我问你个事。”
“啥事?”
“牛棚里住的那个是什么情况?”
余庆林也不拐弯抹角。
“你个兔崽子,没事打听那个干什么,闲得蛋疼。
明天,跟着去挖河道,省的一天到晚惹事。”
余队长一听小儿子打听牛棚的事情,心里就恼火。
“他是兔崽子,你是啥,大兔子。我呢,是母兔子?
庆林就问问,你就跟黑眼蜂似的,不问青红皂白就骂他。”
余奶奶不乐意了,大江对其他人都不这样,就看不上庆林。
总觉得他干什么都是惹事,不干正事。
“哇哇……”
在那边鼓捣兔子的余峰突然哭了,其他人吓了一跳。
“小峰啊,怎么了,怎么哭了?”
余婶子看见大孙子哭了,赶紧跑过去,害怕孩子被马蜂蛰了。
“奶奶,太奶奶说爷爷是大兔子,爷爷说老叔是兔崽子,那我是不是也是兔子?
我要是兔子,还能吃兔肉吗?
兔肉好吃,我想吃,我不想当兔子,呜呜……”
五岁的余峰话说的很利索,哭得也很伤心。
“行了,你们爷俩好好说话。当家的,庆林不是没有轻重的人,你别动不动就骂他。
庆林,你跟你爹好好说说,打听牛棚的那个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