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小咬着牙,从垃圾桶后站出来。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握紧的拳头——四个黑衣人,都带了弩箭,硬拼肯定不行。她往旁边瞥了眼,巷子里堆着些空酒坛,是家酒馆倒的垃圾。
“李尚书在哪?”她故意拖延时间,脚悄悄往酒坛的方向挪了挪。
“等你去了阴曹地府,自然会见到他。”尖细嗓子说着,突然抬手,“动手!”
两支弩箭同时射过来。楚小小猛地矮身,箭擦着她的头顶飞过,钉在后面的门板上。她趁机踹倒旁边的酒坛,碎片“哗啦”一声散开,趁着黑衣人躲闪的瞬间,手里的银针已经飞了出去,精准刺中最前面那人的膝盖。
“啊!”那人惨叫着倒地。楚小小没恋战,转身就往巷尾跑,耳后传来弩箭破空的声音,她猛地往旁边一扑,箭钉在她刚才站的地方,入土三分。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楚小小慌不择路,拐进条更窄的巷子,里面堆着些柴火,尽头是道矮墙。她刚想翻墙,就觉得后背一阵剧痛,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踉跄着扑倒在地。
回头一看,是个黑衣人追了上来,手里握着根铁棍,刚才那下就是他打的。楚小小忍着疼摸出靴筒里的短刀,刚想站起来,就见他举着铁棍又砸了过来。
千钧一之际,她突然想起林潇然教她的“滚地刀”——侧身翻滚的同时,刀刃贴着地面扫过去。她依着法子滚出去,短刀果然划中了黑衣人的脚踝,那人痛呼着摔倒,铁棍“哐当”掉在地上。
楚小小抓起铁棍,刚想砸下去,就听见巷口传来马蹄声。黑衣人脸色大变,看了眼地上的同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扔向旁边的柴火堆——“轰”的一声,火苗瞬间窜起,挡住了巷口的路。
“撤!”他拖着受伤的同伴,往巷子深处跑了。
楚小小捂着后背追了两步,疼得倒抽冷气。火越烧越大,浓烟呛得她直咳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火光里。
“咳咳……”她靠在墙上喘气,后背的疼痛越来越烈,伸手摸了摸,满手都是黏糊糊的血。护腕里的钢片挡了一下,却没完全挡住,铁棍还是砸破了皮肉。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急色:“小小!你在哪?!”
楚小小抬头,看见楚景渊骑着马站在火光外,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身后跟着的暗卫正忙着灭火。她张了张嘴,想喊“我在这”,却被浓烟呛得说不出话,眼前一黑,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她感觉有人接住了她,怀抱带着熟悉的皂角香,是楚景渊常用的那种。他的手很烫,按在她后背的伤口上,声音颤:“别怕,我来了……”
火光映在他眼里,跳动得像要烧起来。楚小小想告诉他,账册还在,静心庵有问题,可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只听见他喊人去叫太医,声音远得像隔着层水。
她不知道的是,楚景渊在她怀里摸到那本染血的账册时,指节攥得白。他看着巷子里的火光,又看了看怀里面色苍白的少女,突然明白——这场京城的暗流,比他想象的更汹涌,而他们要找的那只手,已经敢在城里动刀子了。
夜风卷着火星掠过巷口,吹起楚小小散落在脸边的丝。楚景渊脱下披风裹住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暗卫灭完火过来,看见自家殿下抱着人,眼底的红血丝比火光还吓人。
“查。”楚景渊的声音冷得像冰,“给我查清楚静心庵的每一个人,李尚书的所有党羽,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昏迷的少女,后背的血正透过披风渗出来,染红了他的指尖。那点温热的黏腻,像烙铁一样烫在他心上——他以为把她叫回来是让她查案,却差点让她送了命。
这场暗流,该见血了。不是楚小小的血,是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的。
马车疾驰往四皇子府赶去时,楚景渊一直握着楚小小的手。她的手很凉,指缝里还沾着黑风口的泥土,像个刚从战场回来的小战士,却在自家门口,被人捅了刀子。
他突然想起林潇然托人带的话:“小小看着软,其实比谁都犟,别让她一个人扛。”当时只当是姐妹情深,现在才知,那是知根知底的担忧。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出“咯噔”的声响。楚景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静心庵、李尚书、蚀骨草、新币……这些线终于要在楚小小身上拧成一股绳了,而他,绝不会让这根绳勒断她的命。
他低头,在楚小小耳边轻声说:“别怕,这次换我护着你。”
昏迷中的楚小小似乎动了动,手指蜷缩了一下,像是抓住了什么。楚景渊赶紧握住她的手,这才现,她一直攥着那枚弹壳哨子,刻着“胜”字的一面,紧紧贴着掌心,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武器。
京城的夜,还很长。但楚景渊知道,天亮之前,他必须找出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这个刚从边关回来的少女,能在醒来时,看到一个干净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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