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瑜一咬牙,只好叫住赵域:“大哥。”
赵域顿步,深邃沉冷的面庞瞧不出情绪。
“何事?”
秦若瑜一身紫色衣衫,她腰间动了小心思,显得腰身越发纤细。
她盈盈一笑:“大哥去喝酒了吗?”
赵域拧眉,越过秦若瑜就要离开。
秦若瑜目光微变,快步跟上赵域,突然她脚一崴,便朝赵域倒去。
赵域心中本就不耐,他直接单手抵住秦若瑜,甚至力道过大,将人推到了另一边退了几步。
赵域眼神发冷:“你大晚上在这做什麽?”
秦若瑜咬了咬唇,“大哥,我白日与令窈妹妹来这边闲逛,我簪子好像掉这边了,大哥以为我想做什麽?”
说着,秦若瑜自己倒委屈起来。
赵家二房老爷与赵国公同母所出,育有一对兄妹。
二老爷带着儿子外放做官。
留了妻子与女儿赵令窈在京。
赵域大步朝前迈去,不再搭理。
秦若瑜看着赵域背影,忍不住跺脚。
赵域回了院中,观言一惊:“爷喝酒了?”
赵域:“备水。”
赵域进了盥室,此时酒意才渐渐上来,他眼中不再清明,鼓胀的太阳xue并不舒适。
赵域靠在木桶边,他拧紧眉心,只要一闭眼,脑中都是那张没心没肺的脸。
突然,他握了下手,手指微动,掌心却是空落落的。
赵域想起了徐初眠离世後的那几年。
当时回府後,他不相信那是徐初眠的尸体。
他寻人打了冰窖,将妻子放进去,陪了徐初眠一夜又一夜。
表面上,徐初眠的死似乎对他没影响,就连赵域自己也这麽认为。
他打心眼里就没接受徐初眠的离世。
直到两个月後的一场暴雨。
电闪雷鸣,骤雨不断。
妻子娇弱,向来怕雷声,他匆忙赶回和韵院,却怎麽也找不到徐初眠。
他在暴雨中昏迷,醒来又恍惚去了冰窖。
见到那具尸体,克制已久的悲怆难言彻底爆发。
自那之後,赵域旧疾频发。
他古井无波地走完了人生後半截。
徐初眠的死是赵域人生里的潮湿,带走了他所有喜怒哀乐。
赵域睁眼,盥室内都是酒气,他披着长袍起身,眉眼又恢复冷若冰霜。
外面突然传来动静。
“秦小姐,世子现在有要事处理,请回吧。”
“方才我回来时,见大哥喝醉了酒,我让人煮了醒酒汤,观言小哥给大哥送进去吧。”
观言四平八稳地拒绝:“世子处理公务时,不见任何人。”
顿了顿,观言又补了一句。
“包括汤。”
秦若瑜咬唇,强笑道:“是我逾矩了,下次会注意,那我便先回了。”
观言微笑:“秦小姐请。”
秦若瑜脸上的笑彻底绷不住,匆匆离开。
等到人走远,观言哼声。
不是人人都是徐姑娘,能让世子心甘情愿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