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岩出了徐家小院後,离开不远处,前方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二人身型相当,萧清岩眉间带有冷意,不复先前的清风朗月。
赵域一脸漠然疏离,让人难以接近,“聊聊吧。”
巷子里很快又只剩了雪声,空无一人。
就在陈大夫院子隔壁的小巷里,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观察着徐家小院的方向。
很快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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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边,一处空旷地带。
寒风凛冽,河边芦苇被吹得东倒西歪,冰刀般的风雪吹打在身上,岸边那二人却如无事人一般沉默着,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心境天翻地覆。
萧清岩曾经视为亲兄长的好友,在暗中惦记他的心上人,曾经引以为傲的家世成了束缚萧清岩的枷锁。
萧清岩面无表情:“找我做什麽?嘲笑我?”
赵域望着快结冰了的河面,思绪微转,想起了前世。
赵国公的尸块被送回京後,国公府上下缟素,哭声遍地,章氏一夜苍老,仇恨愤怒充斥着赵域心间,他想过各种泄愤方式,在被任命北上讨伐前的一段时间内,萧清岩投河的消息传回京。
尸体被捞上了岸,无人看管。
也是这样一个冬日,赵域离了京。
黄土一埋。
赵域当做全了与萧清岩前十多年的情义。
如今,生来立场相对。
赵域是局外人,他无法干涉萧清岩的决定。
如徐初眠所说的,离开京城隐姓埋名?
徐初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萧清岩深知肩上的担子与责任。
他无法抛开定王府。
赵域清楚萧清岩脾性,他即使改变了萧清岩大哥的死,也阻止不了定王的谋反。
萧清岩嗓音从喉咙里逼出来。
见赵域不说话,萧清岩心中有气,他握剑就朝赵域刺来。
这次,赵域没躲。
他握剑迎上。
二人就这麽在河边打斗起来。
横亘在心中的沉重没有一丝减轻。
即使是开口,又能说什麽呢。
萧清岩先停了下来,他低笑出声,眼睛微湿,“赵鹤安,我要是走了,你是不是特开心?”
赵域侧眸,淡声道:“是我先认识她的。”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赵域离开前,落下一句话。
“陛下准备动手了。”
言尽于此。
萧清岩闭了闭眼。
赵域迈步离开,萧清岩的声音响起。
“可她喜欢的人是我!”
喜欢而已。
才两个月的时间。
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