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珠:“……?”
没被提醒的时候没多想,一被提醒,想到盛怀安枕过这枕头不知道多少次,她立刻感觉恶心想吐,厌恶地别过头去。
盛怀安被刺激得面色涨红,再也忍不住:“我脏?你们一个当衆抢婚,一个琵琶别抱才是真脏吧?!”
“怀安,慎言!”许久没说话的老太君跺了跺拐杖,苍老的声音带着愠怒。
“祖母!”盛怀安委屈看向老太君,眼睛都泛红了,但老太君却再没看他一眼。
他干脆扭头盯着盛云彻的动作。
盛云彻很是干脆利落,锋利的匕首割开枕头,倒出香料包里的香料,里面果然没有找出黑色小石头。
簌雪堂的枕头有问题,盛怀安这里的枕头没问题!
荣华郡主怒极反笑,一字一句,杀气十足地逼问道:“证据就在眼前,你们西府还有什麽话说?!用铅汞毒物害我君昭还装不知情,你们真是可笑!”
她又放缓声音对叶明珠道:“你跟老太君说说这里面的内情,让她开开眼界,看看西府都是些什麽货色!”
叶明珠福了福身:“是。”
她擡头看了一眼衆人。
盛怀安满脸不敢置信,眼神惊疑不定,下意识看向站在最边上的柳如眉。
柳如眉仿佛没察觉到他这一眼,低眉顺目地站在脸色铁青的贾氏斜後方,脸上的神情唯有担忧。
将这一幕记在心里,叶明珠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握紧手里的拐杖,一双疲惫的眼睛看着她,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吧,我受得住。”
叶明珠又福了福身,缓缓开口。
她从自己发现盛云彻中毒说起,一直说到她找到香料包里的铅汞毒物,香料又是如何影响丹石毒症状让大夫难以察觉的,字字句句,条理清楚。
贾氏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娘家哥哥送来的东西,怎麽可能有问题?我大哥不可能害我!”
“怀安枕头里没有,怎麽另一个枕头里多出这些害人的东西?一个送人,一个自留,当初明明是随便选的,怎麽就那麽正好?”
“不,不对!是你,是荣华你这个贱人,你说怕我们倒打一耙,栽赃下人,我看你才是故意的!你拿你儿子的身体做筏子,就是想赶走我们!”
贾氏越说越激动,盛怀安却突然大声阻止她:“母亲!东府再怎麽对西府不满,也不可能拿堂兄的身体开玩笑!”
贾氏忽地顿住,怔怔看向他。
盛怀安走到盛云彻面前,深深弯腰,声音诚恳道:“堂兄,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为什麽我送你的枕头里会有害人的东西,但我一定会去追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害你的心思!”
他身上再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愤怒,有的只是深深的歉意,看着发自肺腑。
看着他,叶明珠在心里冷笑一声。
她没注意的是,她看着盛怀安的时候,盛云彻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观察着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
“堂兄?”好半天没等到盛云彻的回答,盛怀安直起身看向他,委屈得双眼泛红,举手发誓,“若是你不信我,真觉得是我害你,我可以一死自证清白!”
“哦?”盛云彻终于看向他,随手将匕首朝他一抛,“用这个。”
“……?”盛怀安脸上的表情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