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
铺垫两句,贾氏没了耐心,恨声道:“行!那你跟我说说,二爷,平日里有没有去过清晖园?”
“二爷?”喜鹊心里怕得尖叫,面上却做出惊讶疑惑的样子,反问道,“太太,您是想问二爷有没有去看过昊哥儿吗?”
“少来问我!我问你什麽,你回答就成!”
“是。”喜鹊连忙低头,“二老爷总在书房温书,平日对昊哥儿很好,但没有专程去清晖园看过。”
笼在袖子里的手掐得死死的,她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发抖,不要露出异样。
不是她对柳如眉有多忠心,主要是柳如眉的丑事一旦败露,主子没有好下场,她更不会有!
“你主子去过听松居吗?”贾氏又凉凉地问。
“没有。”喜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又连忙摇头。
“她没去过,那她怎麽偷拿的叶明珠的嫁妆,怎麽偷拿的怀安的玉佩?!”贾氏气得厉害,拿起手边的杯子就是一砸,尖声喊道,“贱婢,你还不说实话!”
“奴婢,奴婢……”喜鹊身体发抖,干脆趴在地上痛哭,“那块和田玉禁步是大爷送给大奶奶的,只大奶奶一直舍不得戴!二,二爷的玉佩……大奶奶的私房都是她自己管着的,奴婢是真不知道啊!”
贾氏什麽都没问出来,又不能直接问柳如眉和盛怀安是不是有私情,越发火大,干脆叫王嬷嬷狠狠抽了喜鹊几个耳光。
纯粹就是发泄怒火。
把喜鹊赶走,贾氏气得头晕目眩。
“我这是做得什麽孽!”
王嬷嬷听了这一阵,也猜到了一星半点的缘由,小心问道:“太太,您这是怀疑柳氏对二爷心思不纯?”
“可不是?”贾氏恨得牙痒痒,“当初我就觉得柳氏不是个好的,可清平非要娶她,我不舍得让他失望便让他娶了。谁知道娶回来一个丧门星,把我清平克死了不说,竟然还想勾引我的怀安!”
“平日里二爷和柳氏守礼得很,您怎麽突然怀疑这个?”王嬷嬷不解。
贾氏便把她昨晚的事说了。
“怎麽可能?”王嬷嬷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柳如眉就是个残花败柳,二爷怎麽可能看得上她?”
她是看着盛怀安长大的,心里对他有诸多维护。
听到这话,贾氏心里舒服多了!
她很想附和,但不知道为什麽,想到柳如眉身上那块和田玉禁步,想到从柳如眉首饰匣子里搜出来的丶属于盛怀安的玉佩,突然又不确定了。
“太太……”王嬷嬷突然说道,“您觉得,是不是这些年管二爷管得太多了?”
“怎麽说?”贾氏连忙问。
王嬷嬷道:“这些年国公爷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您便要求二老爷也跟他一样,房里不许有通房……可他毕竟气血方刚的,又不是国公爷那样的病秧子,怎麽忍得住?这一忍不住,可不就容易被人勾了去?”
贾氏觉得有道理,问道:“那你说,我给他送个通房?”
王嬷嬷想了想:“您看玉书那丫头怎麽样?”
“玉书?”贾氏回想片刻,想起一张姿色姣好的脸,立刻拍板道,“你去跟她说,让她晚上就去怀安房里。”
“是。”王嬷嬷低头应声。
等王嬷嬷出了门,贾氏擡手揉了揉额头,吐出一口浊气。
不知道一个玉书够不够,要是不能让怀安“回心转意”,那她要麽再给他多物色几个他中意的女子,要麽……
就只能让柳氏去死了!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柳氏毁了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