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香囊!”叶明珠疼得面色发白,声音颤抖,“您先松开我的手,我疼……”
盛云彻看着她,半信半疑的,缓缓松开手。
“嘶……”叶明珠看着红肿的手腕,轻碰一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什麽时候疼哭了,她擡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无力靠在假山上,心有馀悸地瞪着面前的盛云彻。
这人的确是喜怒无常,性格乖戾。
她以为他体弱多病,没想到他竟能在体力上轻易压制她,甚至比寻常男子力气更大。
第一次是掐手腕,下次会不会是掐脖子?
亏她之前放下对他的戒心,渐渐没那麽怕他了,现在想想,他对她的那些亲昵纵容,其实不算什麽。
怕他再发怒,叶明珠忍气说道:“香囊给您,您自己看!”
“我怀疑香囊里藏着盛怀安给您下的毒。我想办法把它拿到手,就是想送到我爹娘手上,让他们能对症下药。”
“至于我和盛怀安……”
咬了咬唇,叶明珠思虑过後决定赌一把,面上却像是忍无可忍了,冲动说道:“自从知道他和柳如眉‘关系匪浅’,他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
“什麽?!”盛云彻很意外。
但看叶明珠的神色,又觉得她不是乱说。
叶明珠仰头看他,倔强道:“国公府门口有三座贞节牌坊,如果您为维护国公府名声将我灭口,我也认了。毕竟盛怀安是盛家人,而我不是。”
她以退为进,赌自己对盛云彻的判断,赌他性格不好但不滥杀。
盛云彻深深看着她,半晌不语。
叶明珠被他看得心里打鼓,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赌错了,或者被他看透了,盛云彻忽而擡手接过她手里的香囊,从里面倒出几颗褐色香丸。
“你说的毒,是这个?”
“还需要进一步确认,目前只觉得疑似。”叶明珠不敢把话说满,但再一次重申自己的重要性,“我父亲擅医,娘亲擅毒,研制解药只是时间问题,您放心。”
盛云彻皱眉沉思。
突然看到叶明珠踩到一颗小石子差点摔倒,他飞快握住她细弱的手臂助她站稳,却见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似是怕他再伤她,不由凤眸微眯,喉结滚了滚。
“既是误会,我送你回去。”他收回手,淡淡说道。
叶明珠看他一眼,咬唇没吭声。
她从假山中走出,急匆匆赶来的宝簪一眼见到她手腕上被掐出来的红色指痕,吓得脸色都变了。
如意也担心到了极点。
两人连忙将她护在身後,警惕而愤怒地看着走出假山的盛云彻,一副他还要动手,她们两人会拼命的架势。
盛云彻冷冷看着她们。
“我没事,只是和国公爷有些误会,现在已经说开了……”叶明珠连忙拉住两人,“我们回去。”
“是。”宝簪和如意立刻齐齐应声。
盛云彻沉默着,跟在她们身後。
把主仆三人送到临风堂,他没有进院门。
注视着叶明珠纤细柔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内,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转身,大步往前院走。
……
叶明珠回了房,肩膀一松。
留下来的玉芙和瑞香看到她红肿的手腕也惊了,一个忙不叠去拿药,一个连忙给她在软榻上摆好迎枕,让她歇着。
在手腕上敷上厚厚的药泥,叶明珠这才长舒一口气,终于感觉没那麽疼了。
宝簪气得抹泪:“国公爷太不心疼人了,居然这麽对小姐您,奴婢真想跟他拼了!”
如意比较沉稳:“下次我们一定要跟着小姐,不能再落下那麽远了。”
叶明珠也心有後怕。
但转念一想,她也明白了为什麽。
男人向来把女人当成自己的私有物,普通男子都不能容忍妻子和其他男人有牵扯,何况身世显赫的盛云彻?只是,他错怪了她。
她也不会就这麽算了。
这一阵,她越来越熟悉盛云彻的脾气,她也没有错过他知道真相之後,眼里飞快掠过的内疚。
她在心里盘算着,晚上可以拿这事做做文章。
但她在临风堂等了又等,傍晚盛云彻没来用晚膳,大晚上的,似乎也没回房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