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意今天穿的是套粉红色的套裙,化了妆,灯光打下来,比平时更显得光彩照人。
而且能看出来,刚上台的时候,她明显有点紧张,不过後来就越来越流畅,不急不缓,声音好听,声线也纯净,举止落落大方,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
一个半小时的表演很快就结束了。
演出很成功,谢幕的时候,灯亮了,全体起立,礼堂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颜如意站在台上,看向宋逸平,开心地向他挥了挥手。
谢过幕,颜如意如小鸟一样飞向後台。
演职人员全在後台,闹嚷嚷的,一个年轻姑娘抱着一束粉黄相间的绢花,踮着脚找了找,没看到要找的人,拉着一个女同志问,“同志,请问颜如意在哪儿?”
女同志朝着里面指了指,又扯着嗓门喊道,“颜如意,有人找!”
颜如意答应着过来了。
姑娘把花束递给颜如意,“颜如意同志,祝贺你演出成功。”
姑娘看着眼生,颜如意不认识,估计她也是受人所托。
颜如意,“是谁送的啊?”
姑娘笑了笑,神秘道,“你看看就知道了,任务完成,我走了。”
参与演出的女同志居多,见颜如意收到了花,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真漂亮。”
“快看看是谁送的。”
……
颜如意一检查,看到绢花里插了张小卡片,上面写了一行字:祝贺小颜同志演出成功,落款只有一个字:宋。
除了宋逸平还能是谁啊。
其实不看落款颜如意也知道是宋逸平送的。
他的字辨识度太高了。
颜如意把卡片揣到了口袋里,耳根有点热,他怎麽想到送花啊,这也太扎眼了。
心里却是高兴的,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花。
回到家,她想找个花瓶,找了一圈没找到,叶红珍翻出个腌咸菜的罐头瓶,颜如意洗干净把花插进去,放到了桌头柜上,还挺搭。
插好花,趴在床上,托着腮看,心里美滋滋。
今天的晚会上,纺织厂有个女工唱了首《喀秋莎》,虽然她听不懂,可觉得唱的很好。
她也要像女工一样,用苏语熟练的唱《山棵树》!
她跳下床,把以前买的那本《基础苏语》翻出来了。
通篇都是大大小小的蝌蚪,她越看越困。
昨天晚上她太兴奋,很晚才睡着,今天早上又早早就醒了,这一整天都提着劲儿,没觉出困,这会儿被这大小蝌蚪一催眠,困劲儿上来了,看着看着上下眼皮就直打架,不到10分钟,就抱着书进入了梦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睡着就开始做梦,梦到她去苏国了,四周全是端着抢的苏国人,个个人高马大,手上还端着抢,围着她叽哩呱啦,她一个字儿都听不懂。
她吓坏了,连比划带说,说她是华国人,是好人,不过苏国人也听不懂她的话。
眼见着那几个苏国人把她越围越紧,有一个还端起抢瞄准了她,感觉下一秒就要“砰”的一声。
她吓得大喊,“宋团长,救命!”
自己把自己给喊醒了,睁眼看到她妈站在她床头,又给吓了一跳。
叶红珍维持着去拉灯绳的动作,“做梦了?”
颜如意清醒过来了,看看床头放的闹钟,11点20。
“妈你怎麽还没睡啊?”
叶红珍,“我起来上厕所,见你屋里灯还亮着,喊你也没人应声,想着你可能忘关灯了,就进来给你关灯,这不才刚进来,你就醒了,你做什麽梦了,吓成那样。”
颜如意想到刚才的梦,有些心虚,问她妈,“我刚才是不是喊出来了?”
叶红珍,“喊了,哇啦哇啦,也听不清喊的是什麽。”
其实她听清了,喊的是“宋团长,救命”。
喊的可清楚了。
也不知道梦到什麽了,一大家子人,不喊爸不喊妈也不喊两个哥嫂,竟然喊人家宋团长救命。
如果不是怕闺女难为情,她非问问不可。
颜如意松了一口气,“忘做的什麽梦了,反正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