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通过系统解剖明确具体死因。”
商晏的耳膜突然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颅内振翅。
他死死攥住方向盘,皮革表面被指甲抠出深深的痕迹。
"解剖?什麽解剖?"商晏的喉结艰难地滚动,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你要解剖谁?
不……你说谁死了……你为什麽要给我打电话?”
他浑身肌肉绷得生疼,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根据监控追踪,死者生前最後出现的地点是您的别墅区。"
警察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监控轨迹显示,死者生前活动的终点位于您名下的云栖别墅区。
昨晚十一点三十二分,监控捕捉到该男子独身离开别墅东门,着白色衬衫丶炭灰色西裤……"
商晏的耳畔突然响起尖锐的耳鸣,视线里的仪表盘开始扭曲变形。
手机从僵硬的指间滑落,"咚"地一声砸在油门踏板上。
他哆嗦着弯腰去捡,手抖得手机再一次掉下去,他不小心按了免提,
电话里断断续续传来:
"。。。体貌特征:身高181cm,体重68kg。。。身体有多处陈旧疤痕。。。
随身物品内无证件。。。目前确认死者通讯设备丢失,暂时无法确定死者身份,请问你们是什麽。。。"
商晏突然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部痉挛着将酸水挤上喉管。
後视镜里映出一张扭曲的脸——惨白的皮肤上,泪水正顺着下巴大颗大颗地砸在西装裤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死者颈部有勒痕。。。需要您配合调查。。。商先生您在听吗?"
警察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逐渐远去,
只剩下几个零星的词语刺进商晏的耳膜——"死者"丶"解剖"丶"身份确认"。。。。。。
"别动他!"
商晏突然对着手机嘶吼,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不准解剖。。。。。。我马上到。。。。。。现在就去。。。。。。谁也别动他!"
他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出骇人的青白色。
脑海中不断浮现夏融煦戴着金丝眼镜,一丝不茍整理袖口的模样,
那个连衬衫褶皱都要熨平的洁癖,那个被多看两眼就会耳尖泛红的害羞鬼,
怎麽能。。。。。。
怎麽能就这样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
他怎麽能允许那些陌生人,解开他的衣服,划开他的皮肤……
车子几次啓动失败,商晏的脚像灌了铅一样踩不稳油门。
他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掏出手机颤抖着叫了代驾。
二十分钟後,当代驾司机拉开车门时,只见後座的男人西装凌乱,通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手里紧攥着一部雾蓝色的手机。
“淮西区交通肇事科”商晏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用最快的速度。。。。。。"
车子驶向目的地的路上,商晏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
"再快点。。。。。。"他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每一个红灯都像在凌迟他的神经。
骗子!这是个新的骗局对吗?
你没死对吧,
你只是在报复我昨夜说了那些话,
你的同夥给我打诈骗电话对吧?
好,
你赢了,
怎麽都行,
骗子,
回来!
继续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