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者笑声戛然而止,看着抵在喉咙上的冰冷刀锋,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大帐。
汉军后撤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匈奴大营。
浑邪王听闻霍去病只后撤三十里,不肯完全退出焉支山,不由冷笑。
“还想讨价还价?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黄口小儿。”
他对着身边的副将下令:“传令下去,让儿郎们今晚好生歇息,酒肉管够!明日一早,我们再向前推进十里,看看这位大汉的战神,还能撑多久!”
在他看来,霍去病已经是他网中的鱼,多挣扎几下,只会让肉质更紧实罢了。
匈奴营地里,篝火燃起,酒肉飘香。
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完胜之中,防备松懈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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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谁也不知道。
就在汉军大营一片死寂,仿佛已经认命之时。
三更天。
霍去病悄无声息地走出帅帐。
他的身后,八百道黑影,早已集结完毕。
一人三马,马蹄裹布,口中衔枚。
没有辎重,只有刀、箭、水和三日的干粮。
他们是霍去病亲手打造的利刃——虎贲。
“他们动了我的逆鳞。”
霍去病翻身上马,声音低沉,却带着滔天的杀意。
“此去,踏平王帐。”
“用他们的骨头,为公主,铺一条回家的路。”
“吼!”
八百虎贲没有出声音,却像一头沉默的凶兽,在胸中出低沉的共鸣。
没有再多一个字的废话。
八百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脱离主营,没有向后,而是转向了侧翼那片被匈奴人视为死亡禁区的——黑风戈壁。
他要绕行三百里,横穿这片鸟兽绝迹的不毛之地。
他要用一场最疯狂的豪赌,从这死局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
黎明。
一线天光刺破黑暗。
浑邪王的营地,依旧沉浸在宿醉后的疲惫与懒散之中。
喝醉的士兵东倒西歪,兵器扔得到处都是。
了望塔上的哨兵,正靠着柱子打盹,梦里全是金银和女人。
“轰隆……轰隆隆……”
大地,开始微微震颤。
沉闷如雷的轰鸣,从他们防御最薄弱的后方,从那片被认为绝不可能有活人穿过的戈壁滩尽头,滚滚而来。
那名哨兵被震得一个激灵,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耐烦地朝远方望去。
地平线上,一道黑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扩大、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