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许多字,看了许多名字。从诗经到三字经,从中庸到论语,可选来选去他还是喜欢宝臻这个名字。
谢歧抱着孩子,轻轻贴在自己面颊。
“她是我们的至宝。”
沈沅珠闻言一愣,随即点头笑道:“好,就叫宝臻。”
像她娘亲当年一样,给她取名沅珠,如今她的女儿,也成为了自己如珠如宝的心尖尖。
谢歧和沈沅珠一人一边捏着小宝臻的手,软软肉肉的,谢歧忍不住发出惊叹,沈沅珠也跟着呵呵傻笑。
小宝臻能吃能睡,是个健康又懂事的娃娃。
谢歧将她放进摇篮中,又去给沈沅珠倒了糖水。
她如今还没出月子,只能躺在床上,四周围得密不透风。
谢歧怕她憋闷,便将床幔一角换成了更加透气的轻纱。
他撩开轻纱,将糖水递给沈沅珠。
糖水盅外头垫着一层软软棉布,是谢歧听罗氏说了,産後的人不能受凉。他怕瓷盅太冰,凉到沈沅珠。
她的手,日後还要拨算盘呢。
喝过糖水,沈沅珠恢复一些力气,正想让谢歧休息一会儿,就听小宝臻哭了起来。
沈沅珠还没动弹,谢歧就伸手探了探孩子的後颈。
“有点紧了。”
将襁褓微微扯了扯,谢歧伸手拍着小宝臻,轻轻哄着。
不多会儿,小宝臻就咕叽着嘴巴,又睡了过去。
沈沅珠看着,有些惊讶。
她还当孩子是尿了,谢歧却是看了两眼就发觉是襁褓裹得有些紧……
沈沅珠擡起手,揉捏谢歧的耳珠。
“做什麽?”
沈沅珠道:“我夫君真好,我夫君是天下第一好的夫君。”
谢歧闻言抿着嘴,唇角恨不能撅到天上去。
喝了糖水,沈沅珠有些犯困,谢歧为她掖好被子,抱着小宝臻走了出去。
罗氏好不容易看见自家小小姐,忍不住上前两步连忙接过去。
谢歧道:“劳烦罗妈妈照看宝臻一会儿,我去给她晒晒襁褓和尿布。”
罗氏道:“我与小枝都晒过了,也洗得十分干净。”
谢歧点头却执意自己去查看一遍。
晒过的襁褓和尿布带着热意,温温的贴在小宝臻身上不会惊着她。宝臻也更喜欢这种温度,寻常换襁褓和尿布,也从来不会哭闹。
谢歧乐得做这些,并乐此不疲。
沈沅珠出了月子,谢歧也不曾放下她的吃食。
偶尔沈沅珠没有胃口,谢歧就会给她做各种点心。待到小宝臻可以吃些糊糊时,他便会给沅珠和宝臻熬煮米油。
他会提前许久,去米铺找掌柜帮忙留下最好的粟米,然後回家用石臼捣碎,再浸泡半日後熬煮。
熬煮後还要用细筛小心过一遍,只留下厚厚的米油。
他亲手过的东西,才敢拿给宝臻吃。
如此,才不怕呛着小宝臻。
早起喂过了宝臻,待到沈沅珠醒的时候,也会有一碗热粥。同样熬出厚厚一层米油,只与宝臻的区别是她的不曾过筛。
沈沅珠接过谢歧端来的米粥後,会用羹匙搅一搅碗底。
“咦?”
谢歧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轻笑。
他看着沈沅珠,眉宇间全是宠溺与温柔。
“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