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允棠就是怕甜度不够,所以直接把糖罐子放旁边了。
她细心的替江屿白指了指:“你要是嫌淡,待会再自己加点糖。”
“你没尝?”江屿白看着她问。
阮允棠坦然自若回视,惊讶道:“我当然没尝啊,我过敏啊!”
江屿白盯她几眼,直到她小脸呈现出疑惑不解时,才淡淡移开,“忘了。”
阮允棠默默松了口气,笑说:“你忘了很正常,毕竟是我过敏嘛。”
江屿白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开始锯木头。
阮允棠快速回了屋子。
在她即将消失之前,江屿白蓦然抬眼,朝她看去,眸光幽深。
演技真好,可惜她忘了,“阮允棠”尤其讨厌让她过敏的一切东西,更不可能亲手做给别人喝。
他曾亲眼见过阮家下人不过是带了一小袋家人给的绿豆糕回来,就被阮允棠满脸厌恶的命令着丢进泔水桶。
这样的人会做绿豆汤?
到了下午,新桌子和衣柜都做好了,现在只差床和椅子和碗柜了。
阮允棠为了感谢他们,特意准备了牛肉火锅。
新鲜蔬菜不多了,她就放了很多肉进去,满满一大锅,红油喷香。
看的沈烈阳等人口水直流,“嫂子,你手艺也太好了吧。”
阮允棠谦虚的笑了笑,“就是没事做,所以随意研究了一下,你们赶紧趁热吃。”
得了话,几人赶忙开动,一口肉下去,鲜香辛辣,个个吃得嘴巴通红,可是嘴上就是停不下来。
阮允棠也吃得有滋有味。
唯独有一人拿着筷子迟迟未动。
“团长,你怎么不吃,你不是最爱吃辣了吗?”沈烈阳疑惑问。
阮允棠也好奇的看过去。
“不太饿。”江屿白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们慢吃。”
说完,他出了屋子。
“奇了怪了,团长从前无辣不欢的人,哪怕不饿也不至于一口不吃吧。”沈烈阳纳闷的嘀咕。
阮允棠朝屋外看去一眼,眉头也蹙了下,他除了中午喝了一碗绿豆汤,就一口未吃,怎么可能不饿?
随后她又去了趟厨房,没多久又出了屋子。
在院子角落里找到了人。
他沉默的靠在树旁,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小刀,在桌腿四边一笔一划雕刻着简单的图纹,看起来精致又文雅,和他这个人极其不搭。
他太认真了,连她走到他身边都没察觉。
阮允棠迟疑了一下,等他雕完一边,才问:“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刀尖在木腿上划出痕迹,江屿白蹙了下眉,抬头看她,淡声道:“没有。”
阮允棠看出他心情不好,没再多问,只说:“厨房有碗清汤面,你饿了就去吃,不过再晚点就泡烂了。”
说完,她转身就进了屋子。
江屿白怔愣着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浮现疑惑。
随后他丢下小刀,身体又沉又重的靠着树身,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眼底升腾着阴鸷的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