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静了一秒,屋外又传来男人冰冷生硬的提醒:
“阮允棠,十点了。”
阮允棠刚想骂两句,忽然惊醒,对上泛黄天花板上的老式钨丝灯,才想起刚刚那才是梦。
她迅速套了件衣服,仓促开门,“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随着她开门动作,一件黑色蕾丝内衣忽然从天而降,落在男人鞋上。
阮允棠惊呼一声,脸颊红得烫人,连忙捡起内衣拍上门。
后背靠着门,她手指攥紧内衣,心脏还扑通乱跳,羞耻的想原地死去。
而门外。
江屿白呆滞了至少十几秒,才从脑海里那一幕回过神,耳廓挂上一层绯红。
他垂眸望着自己草绿色的鞋面,眉头几不可闻蹙起。
这鞋早上他忘刷了,该死!
这想法刚冒出来,他脸色又冷了下来,转身正要离开,大门忽然又被拉开。
阮允棠穿着整洁的走出门,神态无异的越过他,“我好了,出发吧。”
江屿白目光从她泛红的耳尖落到她死死攥着裙摆的手上,眼眸微动,抬步跟上去。
这一次,车上死一般安静。
阮允棠借着看路,头一直朝着窗外,煎熬的脖子酸得落泪。
这时,江屿白忽然道:“你那裙子买小了,家属院有嫂子可以帮你改。”
阮允棠大脑宕机一秒,接着满眼激动的扭过头,
“真的吗?太感谢你了,我明天就去找她!”
她明亮清澈的眼,忽闪忽闪的,似有星星。
江屿白仅看了一眼,快速收回眼神,喉咙轻轻滚动。
阮允棠现在觉得他真是个大好人,不管他到底认没认出来,都挺绅士的。
车子停在山坡下。
阮允棠顺着茱莉娅说的路线一路向上,山路平坦,坡度不陡,没多大一会儿便找到一片野花,她凑近闻了闻,并无异常。
她又扫视一圈。
最终她在一棵树下找到了一小束枯黄的花,她迅速捡起闻了闻,眼眸骤然一沉。
这花果然有问题。
江屿白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也明白了异常,低声问:“这花怎么了?”
除非江团的媳妇儿翻译出了错
“这花上被喷洒了香水,但含有高浓度的广藿香。”
说完,阮允棠怕他不懂,又解释,
“广藿香气味浓重,对于部分气息敏感的人来说,会引起身体不适,例如头晕、胸闷。”
“而这花上的香水用的广藿香更是超出普遍份量。”
江屿白听完明白了,眉头蹙了蹙,“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很有可能。”阮允棠想到茱莉娅说的那人,又道:“不管如何,这香水成分严重不符合要求。”
随后她将这束花用密封袋装好,又采了一束好看的花包好,给茱莉娅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