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说了声便要回家,陈知霜却又笑道:
“是我该说谢谢,那天要不是屿白哥哥抱我去医务室,我就完了。”
阮允棠闻言脚步微顿,侧眸上下看她,诧异道:“你道谢就空手来啊?”
陈知霜脸色僵住,反复打量着她的神情,才发现她在没开玩笑。
阮允棠却又挑眉说:“如此救命大恩,你就空口说个谢谢,我该替我老公说声不谢吗?”
“你——”陈知霜觉得这贱人脸皮是真厚。
自己和屿白哥是什么关系,哪儿轮得到她说三道四!
然而没等她想好措辞,阮允棠便跟机关枪一样扫射而来。
“你什么你,你别仗着你爹是他上司你就欺负他,他救你也是看在你爹的份上,离开你爹你啥也不是!”
说完,阮允棠鄙夷瞪她一眼,差点想吐口口水再走。
最终美好的素养阻拦了她。
上次她就看出来了,江屿白完全是看在陈刚的面子才没跟她闹僵。
而且这陈知霜三番四次挑衅阴阳她,上次还跟着阮茉莉一起害自己,她才不会忍。
而陈知霜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脸通红。
她从未被如此奚落嘲讽过!
好一会儿,她才压下翻涌的情绪。
阮允棠不过是嫉妒罢了。
屿白哥和她青梅竹马,是自小的情意,更是她多年前便为自己定下的夫婿。
本来她还想等江屿白军职再涨一涨的,可惜半路冒出个资本小姐,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心急——
她攥紧拳头,转过身,却猛然撞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眼。
陈知霜眼底一喜,连忙憔悴的垂下眼,委屈道:“屿白哥,刚刚我不过跟阮小姐道了声歉——”
“她说的没错。”
没等她说完,男人突然打断她。
陈知霜心头一跳,胸口翻涌的情绪凝固,呆呆望着他,似不明。
江屿白淡淡抬眼,“我确实是看在陈副政委的份上才忍着你。”
忍?
“你居然对我说忍?”陈知霜似崩溃般红了眼,“不可能,我们有那么多美好回忆,小时候你对我那么好。”
“好?”江屿白摇摇头,声音冷淡,
“幼时帮你带饭是政委吩咐的,接你放学是乔阿姨安排的,你要记也该记他们的好。”
说完,江屿白径直越过她,大步走进家属院。
大门关上,陈知霜还僵在原地,心脏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疼。
她赤红的眼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咬紧唇瓣。
不,她看上的一定是她的!
……
江屿白刚迈进门槛,扫过陌生到像走进别人家的客厅,瞳孔微微收缩。
原本的红漆木桌被盖着蓝底黄花的桌布,桌上摆着精致的瓷瓶,插着一束粉白海棠花。
每个柜子都有相应的盖巾,摆着各色摆件,有泥人、香囊、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