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现在,她也不知做了什麽披头散发就跑回来,而楚家到现在,也都没上门来问一问她!”
顾老三眼珠子一向是朝钱看的,而小儿子顾明舟也完全随了他的性子。
听父亲埋怨不止,顾明舟也马上加入进来。
“就是啊母亲,说好要拿聘礼给我交束修的,先生还等着呢!!”
顾老三和顾明舟一身的怨气。
吃过饭,顾老三还要去饭馆上工,而顾明舟也约了小夥伴去鱼塘抓鱼,一大一小走後,院落里就只剩下杜梦澜和顾青玉两人。
顾青玉的脾性似乎不那麽莽撞。
她懂事的帮着母亲收拾残羹,边忙活边道:“父亲为何又将怨气发泄到你头上了?”
“早年家乡发水,母亲也是受了不少苦的。”
“你本就与父亲有婚约在身,是他背信弃义另娶贵女,好不容易送那一家子上路了,又染上了好赌的毛病。”
“家産不是被他败光的吗?还要你委屈在外等他数年,结果来了也没好日子过……”
顾青玉嘀嘀咕咕。
杜梦澜却心惊的往屋门那看了眼,随即厉声道:“别说了!”
顾青玉不在意的耸耸肩:“怕什麽,顾青兮不是疯了麽?”
“她听得懂我说什麽吗?”
杜梦澜依旧不赞成女儿胡言乱语,收拾完院子之後,她忌讳着顾青兮还在房里,便拉着女儿坐下说:“不过这顾青兮突然回来,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今天你蔡叔来收夜香时,还跟我说起山上起火的事情。”
顾青玉闻言,愕然道:“什麽?臯陶山起火了?”
“是何人放火?!”
杜梦澜也是一惊:“你为何想到是有人纵火?”
顾青玉:“你忘了蔡叔的儿子在火政司当夥夫,几日前火政司刚巡检过一遍那座山头,又怎会无故起火呢。”
杜梦澜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而听门缝的顾青兮,也赞同顾青玉所讲。
顾青兮虽震撼这一家子皆是坏种,但还是欣慰自己这一趟家回的特别正确。
她总觉得,弄清楚起火的原因很有必要。
哪知,自己刚生“困意”就有人递来枕头,顾青兮听到门外的杜梦澜跟女儿低语:“等下,你随我去一趟城隍庙。”
顾青玉不解:“去那作何?”
杜梦澜:“自然是去打探消息啊!”
“城隍庙那地儿人多,且去拜城隍的人个个都有故事,臯陶山大火又闹得人尽皆知,还怕没人在那处议论麽!”
顾青兮听得眼睛一亮,倒是品出点门道来。
看来,这一家子里最聪明的,恐怕就属她这个继母了。
门外,母女俩说走就走。
顾青兮也赶忙推门出来,悄悄跟上。
只是她走得太急,不慎把墙边一根带刺的棍棒给踢倒了,那棍棒“哗啦啦”滚到眼前,棍身的纹路还附着凝结的暗红。
那色泽诡异,令她极为不适。
一抹天旋地转划过,她的脑子里突然就多了些熟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