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快扫视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泥手浪潮。
她的计算能力在飞运转,大脑如同最精密的机器,分析着每一只泥手的移动轨迹,寻找着这些“东西”的弱点,或者……突围的可能。
但泥手的数量太多了,几乎无穷无尽,从各个方向涌来,将他们的退路一点点封锁,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安梅迅从背包里拿出几瓶颜色各异的药剂,瓶子是用玻璃做的,里面的液体在星光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有的是鲜艳的红色,有的是粘稠的绿色,还有的是透明的,却在晃动时产生细小的气泡。
她将药剂塞给靠近的队员和镇民,动作迅而果断,“拿着!碰到那些东西就砸过去!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的语气急促,额头上全是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服上。
这些泥手显然不是普通物理攻击能轻易解决的,她只能寄希望于这些特制的药剂能起到作用。
塔娜沙和刘嘉源护在人群两侧,手中的武器横在身前。
塔娜沙的弓箭已经搭好,箭头对准了最前面的一只泥手,手指紧紧扣着弓弦,随时准备射。
刘嘉源的长刀握在手中,刀刃上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的痕迹,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处于随时可以进攻的姿态。
他们的脸色凝重,眼神紧紧盯着不断靠近的泥手,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只泥手上都附着着令人心悸的冰冷与恶意,仿佛能透过空气,侵蚀人的灵魂。
沈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原本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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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行撑起沉重的眼皮,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如同末日降临般的景象。
无数的泥手从地下伸出,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地面,如同来自深渊的触须,缓慢而坚定地向着人群移动,要将整个布伦镇连同所有生命一起拖入永恒的黑暗。
镇民们惊恐的哭喊、队友们凝重的脸庞、泥手移动时出的“滋滋”声,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他残存的精神压垮。
“沈……肆……”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几乎能听到那个邪神在虚空中的低笑。
那笑声充满了戏谑与残忍,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沈枫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终于明白,之前的战斗根本不是结束,而是沈肆精心准备的、最后的“盛宴”!
沈肆就是要让他们在刚刚看到一丝曙光后,在最放松的时候,再次陷入绝望,彻底坠入深渊!
泥手浪潮的度在加快!
它们爬过街道,石板路被黑色的液体腐蚀出一道道痕迹;它们爬上房屋,木质的门板被轻易地抓出一个个大洞,出“嘎吱”的断裂声。
所过之处,木质结构被迅腐蚀,变成一堆黑色的残渣;石墙被留下漆黑的抓痕,痕迹处的石头不断剥落,墙体变得越来越脆弱。
几个落在后面的镇民被泥手抓住脚踝,冰冷粘稠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他们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尖锐而绝望,拼命地想要挣脱,却现泥手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地缠着他们的脚踝,而且还在不断地向上蔓延,将他们的小腿也包裹起来。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被拖入蠕动的土地中,连气泡都没冒出一个,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不!我的孩子!”一个妇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泥手抓住,瞬间崩溃了。
她疯般想冲过去,想要将孩子从泥手中抢回来,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
拉住她的人也红着眼眶,却只能用力地将她往后拖,哽咽着说:“别去!你去了也是送死!”
妇人拼命挣扎,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嘴里不断地喊着孩子的名字,声音嘶哑而绝望。
“跟它们拼了!”老约翰目眦欲裂,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看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布伦镇被如此破坏,看着熟悉的邻居被泥手拖走,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
他举起手中的拐杖,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一只靠近的泥手。
拐杖击中泥手的瞬间,出“噗”的一声闷响,拐杖上的木头瞬间被黑色的液体腐蚀,冒出淡淡的白烟。
那泥手只是微微一滞,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而伸出更多的“手指”缠向拐杖,那漆黑的泥土仿佛有生命般向上蔓延,迅将整个拐杖包裹起来。
老约翰想要松手,却现手指已经被泥土粘住,根本无法挣脱。
绝望,如同冰冷的墨汁,迅染满了每个人的心头。
抵抗显得如此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