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不是幻觉吧。若没有奇迹发生,她必死无疑吧。她和谢总有心灵感应吗?因为是兄妹。“哥哥!”隔着车窗,一张稚嫩的小脸毫无血色,眉眼之间显露出焦急的神色。她尝试着拉开车门,拉不开。而黑色的轿车,因为故障强制性的截停下来,似乎又触发了什么模式,开始启动自毁爆炸装置。“滴——!”一声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急促地响起。谢时鸢摸了摸额头,一手血,但她仿佛没察觉到一样,寻找着工具撬开车门。没有,什么都没有。少女更着急了。她害怕失去哥哥。至少,在谢庭柯眼里便是如此。她在害怕失去他男人幽黑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那双溢满冷漠的眼眸,正在一点点变化。向她严厉地做出“快跑”的口型。他知道这是谁做的。她玩不过那个人。车厢里的氛围,濒临窒息。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那种感觉,把人压迫的不能呼吸。这个时候,只有谢庭柯面不改色,他总是这么冷静,哪怕死亡逼近,也这么沉着。这对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如此平静的样子显得有些反常。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想让谢时鸢快跑。谢时鸢怎么可能跑,这个时候跑了,前面的一切不是都白做了吗?最危难之际,方见真感情,用心理学效应解释这种现象,可以称之为吊桥效应。因为危险、刺激的场景会给人带来强烈的刺激感,因此越危险、越刺激就会越容易有情感的迸发,如同一针催化剂。她和谢庭柯周旋的够久了,正好缺了一支催化剂。他应该直面他们的关系,无论把她当做妹妹也好,还是一个漂亮的工具也好,都不要再犹豫徘徊了。直面真实的内心,直面最真实的想法。谢时鸢不顾轿车发出的危险警报,在满地狼藉里找到了一根铁锹。接下来,谢庭柯看到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这是防弹玻璃。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拿着铁锹就狠狠砸玻璃。砸不烂。无论怎么样,也砸不烂。谢庭柯的心跳了跳,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越揪越紧。他维持着面不改色的样子,渐渐感觉呼吸,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妹妹?”他并不想叫这两个字,并且,他很厌恶这两个字。但谢时鸢就是因为这两个字,才不顾危险的向他靠近,对吗?可他不是她的哥哥啊他顶替了另一个人的身份谢庭柯不愿隔着玻璃窗,看着那双焦急清澈的眼睛。这会让他产生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但男人的眼睛仍旧看着谢时鸢,一眨不眨,明亮的车窗,渐渐像雾霾一样染上了大片红色血迹,那些血迹越来越多,最后在他的视野中,放大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砰地一声!玻璃碎裂!一只血肉模糊的小手伸了进来白氏集团,会议室里。刚散完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白嘉述冷着一张脸,手上翻着一份开发进度表,对于工程进展的速度感到很不悦,眉头拧起。肖秘书低声汇报了几句。男人神情变得微妙,拿着手里的进度表,慢条斯理的一点点撕碎。“原来在她心目中,还是哥哥最重要啊。”“这次车祸,警方初步鉴定,是有人故意刺杀谢总。”肖秘书道。白嘉述薄唇划过一抹讽刺的痕迹,弧度很淡,这样优雅的讽刺,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温柔的暗黑,“谢庭柯已经很幸运了,走运了这么多年,可惜运气,不会一直偏爱他。”“作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他很优秀,但谢老太太要把整个谢家都交给他,还缺少一份完美的亲子鉴定书。”“证明他是谢武德的儿子也好,还是谢兆德的儿子也好,他都必须是其中一个人的亲生儿子,才能继承谢家。”肖秘书想了想,“白总,我调查了,谢庭柯刚到谢家没多久,谢老太太就拿到了亲子鉴定书,据说这份亲子鉴定,由谢小姐的母亲带他去做的。”“谢老太太拿了亲子鉴定书,这么多年一直没公开,为什么不敢公开?只要公开了,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为什么一直藏着掖着?”白嘉述笑了笑,“不知道。”肖秘书:“”白嘉述的笑容消失,他压根一点都不想笑,不过是这么多年的习惯罢了,优雅的微笑,平和的气度。尽管他的内心一点都不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