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表情变了变,不可置信道:“你到现在还因为那件事恨我?”
“上小学的时候,我不是生病,一个月没来学校麽,你来找我,结果被保镖拦住了。”徐迟说,“就因为那件事,你跟我生气了十几年,我後来把那几个保镖都揍了一遍,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把他们揍一遍。”
江宵:“……”
原来他俩的“死对头”就是这麽来的,这有什麽啊,他还以为有什麽无法调和的矛盾,或者三观不同之类。
江宵说:“我早忘了,而且我从来不记仇。”
徐迟打量江宵,啧了声,笑道:“你还不记仇?那我找你主动和好,你看也不看我一眼,不就是还在生气吗。”
江宵:“有些人处不来就是处不来,无论怎样都……”
话还没说完,就见徐迟又剥了个棒棒糖,塞到他嘴里。
柠檬味的。
徐迟说:“我觉得我们处得很好啊,而且要是你交男朋友的标准是那个面具男,那要求未免太低了。他有什麽意思?沉闷又无趣,原本脸还看的过去,现在也看不了了,我哪里不如他了?”
江宵:“你还是叫我商太太吧。”
哗啦啦的纸页翻动声响起,江宵专心研究文件,徐迟不说话了,空气仿佛一瞬间安静下来,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江宵原本想问徐迟,他跟江沉吵架的事情,但提到这个就会提到徐迟娶他的敏感话题,简直无法避开,但他真的很好奇,这两人究竟为什麽会吵架。
徐迟平时为人八面玲珑,跟谁都能处得来,唯独对江宵,似乎总是喜欢逗他玩。他跟江沉关系也不错,起码表面挺好,江沉也不是容易发怒的脾气,到底发生过什麽呢。
江宵正思考着如何跟徐迟开口,徐迟却始终没给他机会,吃着棒棒糖,目光偶尔落在江宵脸上,在他注意到之前就移开。
江宵:“我刚随口胡说的,你别介意。”
徐迟撩起眼皮,一双桃花眼里看不出情绪,平淡地问:“真是未婚夫啊,江沉答应了?”
他看江宵支支吾吾,这事九成是真,商郁居然敢在江宵面前也这麽说,十成是真。
商郁没有回归闻家之前,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男人,江沉怎麽可能会答应这种事情。
江宵:“我给的戒指,我哥应该……不知道。”
“怪不得呢。”徐迟沉沉地笑了下。“商郁这次回来,动机不明。我还没查出来他是怎麽跟闻家牵上线的,但他曾经在江家干过,又去闻家,这恐怕不是巧合。”
江宵想了想,道:“当时商郁差点就死了,他能有什麽目的?如果不是闻序及时赶到,他就真的……”
“如果他死了,那反倒是一件好事。”徐迟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没由来的冷意,“但问题是,他没死,还被闻序救下了。”
江家其实跟闻徐两家关系都不错,得益于江沉的端水,虽然他跟徐迟关系更近,但对于闻家也没有疏远。反倒是徐迟跟闻序这两个人,看起来有点不对付。
江沉曾经也跟江宵提过,让他离闻序远一点。
江宵:“闻序怎麽招你了,你对他意见这麽大。”
徐迟笑了笑:“他是没招我,只是我道听途说罢了,毕竟我跟他也没什麽合作,背地里说他坏话,你还觉得是我人品不行。”
只不过,这一切确实太巧了。徐迟都看商郁不顺眼了,闻序又怎麽会救情敌,还把他直接搞成家人,又送身份又送资源的,天上掉馅饼都没这麽好的事情。
江宵狐疑:“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徐迟盯着他看了几眼,缓缓摇头,懒洋洋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江宵:“你先说。”
徐迟咬着糖棍,咔嚓咬碎糖,道:“你还记得火灾的事儿麽?”
“整件事情,都是你哥故意安排的。”
江宵一惊:“什麽意思?”
“江沉想杀了商郁。”徐迟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原本我没琢磨明白这件事,也想不通,但既然他身份都不一样了,可不就成了江沉的眼中钉丶肉中刺了。”
“所以那场火才迟迟没找到纵火者,这件事之後就这麽过去了。”徐迟道,“以江沉的性子,如果有人伤害到你,他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人找出来,除非那是他的计划。”
江宵一愣。
“他设计了一个陷阱,让商郁主动踏进,但他没有死在火里,如果被你知道,这件事情可就成麻烦了,于是江沉暗中派人将商郁沉进海里,并且举办了一场葬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保镖死了。”
江沉行为本可以不必那麽偏激,然而商郁正好戳中了他最不能被触犯的逆鳞,于是就倒霉领盒饭了。
江宵:“可我哥为什麽要杀了商郁?”
徐迟似笑非笑道:“也许是因为……你送了他一枚戒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