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卿窘迫地收了声,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话说回来,王爷和裴夫人在大牢里做什么?”
刘少卿为了掩盖尴尬问出来的话,反而让气氛更尴尬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蓉娘身上。
姜妤暗查裴宵的事彻底瞒不住了。
裴宵再次抓起姜妤的手,拉着姜妤上前,鹰隼般的眼逼视着蓉娘,“夫人既然这么好奇,那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我、我……”蓉娘舌头打结,缩如鹌鹑,躲到了孟言卿身后。
在场众人也只有孟言卿不怕裴宵了,蓉娘倒会找靠山!
孟言卿挡住了裴宵刀子般的目光,“蓉娘,事情原委你尽管说清楚,一切有本王担待!”
“喏,裴、裴宵他、他就是我儿子……”蓉娘越说声音越小。
裴宵嗤笑一声,“那我夫人问的问题,你可答得清楚?”
“我眉骨上的鞭伤哪来的?”
“我手臂上的牙印哪来的?”
“还有,我的护身符从何而来?”
……
裴宵执起姜妤的手,给蓉娘看那串佛珠。
蓉娘瞳孔放大,露出惶恐之色,却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她慌了神,拉住孟言卿的衣袖,“王爷、王爷,我该怎么说啊?”
孟言卿蹙眉。
蓉娘要怎么说,他怎么知道?
孟言卿抬了下手,“裴宵,你这是在威胁证人?”
“笑话!她无凭无据指证我,还有理了?”裴宵邪佞地扯了扯唇,“灵堂有人说我是杀人凶手,大理寺又有人说我身份有假,今日可真是赶巧了!”
裴宵掷地有声。
这两件事撞在一起,的确引人遐想。
尤其蓉娘空口无凭,根本不能让人信服,抹黑裴宵的嫌疑太重。
刘少卿锊着胡子附和:“对啊,到底是谁接连陷害裴大人?不如就一起审吧。”
刘少卿拍手示意狱卒把薛光等人也押进了审讯室,和蓉娘一起并排站着。
“王爷、裴大人,薛光我们已经盘问过了,问不出幕后主使,现下只能严刑逼供,两人贵人是否回避?”
“此事关乎本官的名声,本官何以回避?如今王爷在场,刚好求王爷为臣主持公道!”裴宵恭敬地拱了拱手,笑意却桀骜不驯。
话音未落,狱卒们已经拿着刑具上来,把薛光等人捆了起来,押到了刑台上。
南齐律法严苛,刑法手段往往不忍触目。
孟言卿余光扫了眼面色惨白的姜妤,拧着眉道:“大理寺自有大理寺的规矩,裴大人是当事人,本王不过闲散王爷,不好在场吧?”
“王爷急着走,莫不是心虚?”
“本王心虚什么?”
裴宵不置可否笑了笑,抬手引路,“那就请王爷上坐!”
刑台十步之遥的位置放着两张太师椅,一前一后静待孟言卿。
裴宵走得每一步都是预算好的。
而姜妤却要费尽心机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找到蓉娘,很快又会被裴宵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