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将杯子放下。
「怎麽,止符都不认识了,我又没伤她,只是让她一时半会动不了而已,你以往学的那些东西,看见喜欢的人受难,就忘得一乾二净了?」
宁归砚此刻倒是像个大师兄的样子了:「儿女情长可要不得,若我真伤了她,你岂不是连剑招都不会了?景弗,那你要怎麽报你的仇?靠你的一腔怨愤吗还是靠,你这把剑?」
说罢,景弗身後那些悬浮的残馀叶片落下,几片落在景弗肩侧,越过他充满震惊的眼睛。
「你,你知道?」他走上前去,剑便靠近了宁归砚几分。
宁归砚还是怕疼的,抬起沄潋抵住剑尖:「有话好好说,我一没杀人放火,而没偷没抢,就因为我跟魔族沾了点关系,你就突然恨我?你自己不也是。。。。。。」
他话没说下去,景弗将剑收起,却是直接掐住了宁归砚的脖子。
脖颈上的力度不是开玩笑的,宁归砚敛了神色,艰难吐出几个字。
「怎麽,要林言言瞧见你心魔扰神的样子?」
第67章说服
横眉立目的少年恍神了一瞬间,额间浮现明显的黑色纹路,似是要扩散开来,在宁归砚口中的咒术结束後,那黑纹停住蔓延,景弗也骤然倒地。
「咳咳咳!」
宁归砚撑着石桌猛咳了几声,缓过气来时,他朝地上已经安静的景弗看了眼,接着闭上眼埋怨:「真下死手啊这臭小子。」
他捂着脖子,转过身看着有些呆愣的林言言。
方才景弗手上的额头上的黑纹显眼,林言言不可能看不见,况且那发狂的样子也挺可怕的,以往景弗在她眼里都是很安静乖巧的,现在这个痴狂的模样,应该是被震惊到了。
宁归砚没揭掉林言言身上的符咒,他松了手,脖子上的红色和血色一同闯进林言言眼里。
林言言的瞳孔震缩了一下,随後张唇。
「阿景,他,他刚才。。。。。。」
宁归砚微微一笑:「不是看见了吗?跟我一样,不过他承受不了那样的魔气,至於具体的原因,还是他本人告诉你比较好,但别担心,我已经压下去了,别刺激他就行,所以你还要告发我吗?」
他此刻笑得像个反派。
「小言啊,很为难吧,喜欢的人,和大师兄都跟魔族有牵连,心里乱遭遭的了?」
林言言抿了抿唇:「你打晕了他。」
宁归砚:「放心,就算有人经过,也看不见我们,不然你以为我为什麽要跟着你过来,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叫上景弗,看来你们关系现在挺好。」
他又走近一步,抽出林言言手上的剑,将剑放在石桌上後,对上林言言疑惑的眼神。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现在没法告诉你,而且我也没有要对天一山不利的意思,不用那麽看着我。」
宁归砚将手抬起,运作魔气让其冲破季宿白在他身体里设下的阵印,对方似乎知道他会这样做,因此阵印并不难解,没一会手臂上就显露出奇异的纹路。
林言言垂目看向那魔纹,便听见宁归砚开口。
「你瞧,景弗身上的魔纹,是不是很像我手上的?」
「你要是把我供出去,他也逃不掉的。」
「林言言,你知道你爹在做什麽吧?我在练武台可是听了不少,明明没呆在一起,却还是传出共处一室一整夜这样的话,谁授意的?我知道你不想嫁,我也知道你主动请缨下山历练,可惜被你爹驳回了。」
「说实话,我不会在天一山太久,更不会让林奇得逞,但要避免,得有人帮我掩护一下。」
「林言言,你想下山吗?」
长老堂内,林奇倏然站起身,他看向上方撑脸垂目的男人,那双精明的眼睛更为明亮,他大笑了两声,抬起手,手向季宿白的方向挥了挥。
兴许是过於高兴,这才有些兴奋,等高兴劲回过来,他才沉着地点了下头。
「师侄平日无心宗门事物,早些确定接班人也是好的,小宁那孩子稳重,天资也好,若是交予他,我也没什麽意见。」
他这一说,自然有人不同意。
「若是论天资,我觉得那叫景弗的小子更好吧?我看过他修习,基础扎实,问的问题都能答上来,而且进步很快,仅仅是数月的时间,就比宗门内修习了数年的师兄师姐们懂得这修习之道了,我觉得,季掌门,何不再想想?」
林奇面露不满,瞥向说话的那位张老,他嗤笑:「你说景弗?难道你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吗?出生的地方虽然是山下的小城,可我听说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被抓去了魔族,在魔族呆了数年,还是被前去剿灭魔族据地的仙门给救出来的,从那里出来的人,师弟你也放心?」
那长老被他的话语压得说不出个反驳来,只能吹气瞪眼哼一声偏过头去,但还是不死心。
「可宁归砚那个薄弱的身子,就算是接了这掌门之位,也活不了多久吧?一直靠着老二的药活着,要是哪天老二没药给他了,岂不是要等死,再说了,就算他收徒,能教徒弟什麽?教他绵软无力的剑招吗?」
「你!」
林奇五指张开,周身的气压瞬间在长老堂内爆开,没出两秒就被冷厉的威压给镇住了。
「好了。」
季宿白拧眉投下目光,他的视线在林奇身上逡巡一便,随後在椅子的手扶手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