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选好了礼物,父子俩套车出了门,往常送年礼都是年后,今年却有些特殊。
西境战事焦灼,南境南楚方面也有些蠢蠢欲动,熙元帝命谢江过完年就前往南境。
“此次去南境,为父打算带你一起去。”马车上,谢陵才拜别舅舅舅母,谢江如是说。
谢陵点头:“我知道,您
方才与舅舅说的话,我就听出来了。就算您不带我去,我也会主动跟着的。”
谢江欣慰:“我儿真是长大了。”自上次中毒后,谢家父子两个关系缓和不少,要说从前父子两个坐下来安静说话,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谢陵看着脚边的两坛子酒,盘算着待会儿见到裴霜时,要怎么开口。他特意打听了,今儿霍元晦在大理寺上值,不在家。
他应是能与她好好说会儿话的。
“陵儿,陵儿……”谢江喊了两声。
谢陵沉思才回神:“啊,什么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没什么。”谢陵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谢江何等眼力,一眼看穿,视线扫过青瓷坛,拍着儿子的肩膀:“儿啊,姻缘天定,讲究缘分。有缘无分是不行的。”
“爹,我知道。”谢陵落寞下来,“我只是想给她送点礼物罢了。”霍元晦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于情于理,也做不出坏人姻缘之事,况且裴霜的心也不在他这里。
“为父陪你一起去。”谢江还是有点不放心。
“啊?不用了吧。”
“就这么说定了。”
谢江没给谢陵拒绝的机会,让车夫即刻往城西去。
行至途中,有一阵嘈杂争执声传来。
“诶,你这店家,当我不识货好欺负是吗?”郦凝枝嘭得一拳捶在案上,震得上面摆着的所有丝线都抖了抖。
“说什么呢,这丝线原本就是这样的!”店家仰着脖子,倨傲道。
郦凝枝虽被面衣遮了大半张脸,气势也不容小觑,只用眼神就盯得对方发虚:“你再说一遍!”
“我,我再说一遍也还是这样,我们家的都是上好的丝线,你这劣质褪色的丝线不是我家的,我还没说你污蔑陷害呢!”那店家嗓门也大,说着还喊了起来,“大家来评评理,我们云绣坊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何时卖过假货呢!”
“我昨儿就是在这里买的,绝不会记错。是个瘦高个伙计卖给我的,你把他叫出来,我与他对质!”郦凝枝恼起来了,裴蕊娘想打几个络子过年,这才让她来买丝线,谁知她买了些劣质品回去,裴蕊娘劝说算了,她却咽不下这口气。
那店家笑起来:“我们店里呀,就没瘦高个的伙计,栽赃也不把话变得圆呼点。来人,把她赶出去!”
“动手是吧,姑奶奶怕你吗?”郦凝枝仅仅站着,周身人感到无边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