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吕掌柜捂着脸,显得分外委屈,“夫人,你……”
“吕方你胆子肥了,居然有事敢瞒着老娘!你知道这些天因为你睡不好,我有多担心,还有这次,要不是大人,你这条小命就交代了!你主意是越来越大了,就你这快两百斤的肥肉还埋尸,埋你自己差不多!”白夫人是真的很生气。
“怪不得交代我钱大来借银子就给他,我还当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感情你有把柄捏在人家手里。”
吕掌柜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很快就肿起来。
裴霜咂舌,这暴脾气和郦姨有得一拼。
“钱财都是身外物,你要是垮了,咱们家怎么办?儿子还在外边,我匆忙写信让他回来,你要是真出事,他都赶不回来见你。”她骂着骂着就带了哭腔。
之后就是他们两个的家务事了,他们不便在场。
“幸好吕掌柜还算老实,不然真要把钱大拎过去对质了。”张泉笑道,“裴霜你第二次下手有点重,他现在都还在库房没醒呢。”
他们发现钱大来吕家是问白夫人借钱之后,就盯上了他,晚上,果见他进了赌坊又被赌坊的人扔出来。
一路跟着他来了吕家,打晕带到库房里一审,什么都交代了,喊着自己只想要钱,没杀人。
裴霜嫌他吵,又把人打晕了。
“他不经打。”
霍元晦瞟了她一眼,略带宠溺:“天下经得起你打的,没有几人。”
“霍大人谬赞。”裴霜抱拳,澄澈的眼里全是笑意,眸灿若星。
霍元晦怔怔地看着她,无意识勾起唇。
“但我还是没懂,你们是怎么看出来吕掌柜没说实话的?还有,为什么吕掌柜埋进去的老人,恰巧就是孙二呢?”张泉的身子挤进他们两人间的空挡,两人被迫分开些许。
霍元晦回神,轻轻皱眉:“你刚才怎么不问。”
“刚才不是没想起来吗?”张泉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但他感觉到霍元晦有点生气。
“疑点有二,第一,开棺的时候,他反应太大了,一般人最多觉得可怕,被吓得精神失常,仅仅用一句胆子小来解释太勉强,多半是有隐情。第二,棺材里太湿了。棺材的密封性都不错,即使后面用胶补了,也补得很好,假如真是清明下午开的棺,不可能进那么多的水,除非,棺材在下雨时被打开过。”
裴霜回他:“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恐怕只有孙城知道。”
孙城既然把孙二偷出来,孙二死的那一天他们必然是在一起的。
“可孙城……谁知道他还在不在水和镇?”
霍元晦:“只能赌一把。”
“怎么赌?”
“这就得请吕掌柜,帮我们一个忙了。”她笑得狡黠。
——
次日,吕家大张旗鼓地准备法事,说前几日下葬的孙二实乃妖孽转世,吕掌柜中邪全因此妖孽作祟,吕家请了高人,将在坟场开坛做法,火烧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