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年轻人上前安慰,眼睛也是哭得通红:“二叔,保重身体啊,你若哭伤了身体,爹走得也不会安心的。”
另一个年轻人也开口:“衡弟说的对,您要保重。”
哭泣的这人是死者的弟弟,而两个年轻人则是死者的儿子,郝鹏与郝衡。
郝仲海几人来到衙门一眼就认出了郝伯山的尸体。
裴霜问他们:“人失踪了这么久,为何不来报案?”
郝仲海回答:“大哥出门时留下字条,说要去清河村收田租,往常也需要七八日才能回家。”
“爹身上的东西都不见了,定是遇到了歹人,见财起意!”郝衡双眼赤红,十分愤怒的模样。
裴霜理解家属的情绪激动,安抚过后继续问:“郝伯山是哪一日出的门?”
郝衡描述起父亲出门前的事情,初五那日,清晨时,他出门前郝鹏与郝伯山还在商量事情,次日回家,郝鹏就告诉他,郝伯山出门收租去了。
郝鹏接话道:“那天我给爹看上个月铺子里的营收,核对完账册时已经快午时。爹挑出了我账册上的几处错误,我便一直在房中核对账册,一直到日暮时分才算完,本想将账册拿给爹看,但我去找爹却没看见人,只看见了房中字条。”
“我平日里都待在铺子里,早出晚归的,那天早上出门时见到过大哥,回家时鹏儿给我看了字条,才知道大哥出门去了。”
“字条呢,在哪里?”
郝鹏回答:“看过就扔在了废纸堆,和柴火一起烧了灶。”
裴霜暗叹可惜,但这个结果也不意外,一张字条而已,不留也正常。
问完郝家三人,就让他们回了家,因案子还没破,郝伯山的尸体还不能领走。
郝仲海临走时还感谢裴霜将尸体都拼凑起来缝好,又痛骂凶手藏起右腿,害的他大哥走了还没有全尸。
方扬几人围一堆讨论:“虽然确定了死者身份,但还是没头绪。”
“你没头绪不代表大人和裴霜没头绪,小声点,别打扰他们思考。”张泉不客气地在他脑门上拍了下。
裴霜蹙眉沉思,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轻点。
霍元晦问:“有什么想法?”
“和之前一样。”裴霜还是觉得是熟人作案,“但有一点我想不通,凶手是怎么知道郝伯山的动向的。”
就连郝家三人都是看到字条后才知道郝伯山要去收租子。
霍元晦眉梢微挑:“或许是郝伯山出门时,凶手便跟上了,等到人烟稀少之地,再对他下手。”
裴霜眸光微凝:“从城里到清河村有些距离,他右腿不便,应该不会选择骑马,大概会坐马车或者乘船。也许我们可以从这点下手查。”
霍元晦颔首,让张泉等人去车行和运河边上打听,顺便打听打听郝伯山有没有什么仇人。
等了一个晌午,张泉就回来了。
裴霜给他倒水喝,疑惑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车行你都打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