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尖还抵在掌心,血没流出来,皮肤已经麻木。头顶的粉色液体一滴接一滴砸在地面,溅起的雾气像细针扎进鼻腔,我猛地晃了下头,记忆又开始虚。
江逾白的眼皮动了,嘴唇微张,还是那三个字:“别碰笔。”
我没听。
我把u盘从胸口抽出来,血糊住的金属接口对准终端插口,一推到底。屏幕黑着,没反应。
警报声更尖了,柱子的光从蓝转红,江逾白的四肢猛地绷直,透明的线渗出血珠,顺着金属柱往下淌。他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响,像是被什么卡住。
我盯着终端,又把钢笔贴上去,笔尖压住u盘侧面的触点。血顺着笔杆流进接口,屏幕闪了一下,跳出一段视频。
画面里的江逾白穿着白大褂,坐在实验室,面前摆着一支笔帽。他抬头,直视镜头,声音很轻:“林溪,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系统即将失控。”
我屏住呼吸。
“还记得你帮我捡的笔帽吗?那是我提前放在暖气片下的定位器。o年月日,你第一次帮我捡东西,我故意把笔帽弄掉。从那天起,我就在等你靠近。”
视频切到监控画面:少年江逾白弯腰,把笔帽塞进暖气片夹缝,校服口袋露出半截钢笔,笔身刻着两个小字——lx。
我低头看手里的笔。
lx。
不是巧合。从来都不是。
视频继续:“这支笔,是我用七年前的原型机改的。它能记录你每一次任务完成时的生物信号。系统以为它只是布任务的工具,但它真正的功能,是反向接入主机,触电离反应。只有你的血,加上这支笔,才能激活它。”
他顿了顿,眼神沉下来:“但代价是,系统会判定为入侵,启动清除程序。如果你看到这里,说明我已经撑不住了。你还有选择——拔掉u盘,离开。”
画面黑了。
我没动。
u盘还在震,像是在催我。
我抬头看江逾白,他闭着眼,呼吸微弱,透明的线已经缠到脖颈。柱子屏幕跳到,倒计时开始闪烁。
没时间了。
我把钢笔从u盘上移开,转身走向主机侧面。那里有一道窄缝,像刀口。我拿笔尖对准,慢慢插进去。
咔。
严丝合缝。
系统出一声尖啸,像是被撕开喉咙。墙壁突然亮起,蓝白电流顺着纹路爬升,像血管爆开。地面震动,头顶管道崩裂,更多的粉色液体倾泻而下,但还没落地,就被电流传导蒸,变成刺鼻的白烟。
江逾白的身体猛地一抽,喉咙里出一声短促的嘶吼:“别——!”
我回头看,他睁着眼,瞳孔涣散,嘴唇紫:“快走……系统要锁死了……”
我没走。
我走回他面前,伸手贴上能量柱的表面。电流窜上来,手臂麻,但我没缩手。
“江同学。”我看着他,声音很稳,“你心跳过了。”
他一愣。
我见过这个反应。o年月日,我第一次跟他打招呼,他站在走廊尽头,耳尖红,手里的书差点掉下来。系统记录过他的心率——。
现在,他的心跳又乱了。
柱子内部的数据流开始波动,屏幕上的开始跳动,像是在挣扎。
我凑近,嘴唇贴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