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姜落自顾上了床,还盖了他的被子……
苏城的桂花酿甜津津的,度数不高,没多少酒精,姜落当糖水喝,喝了不少,从老宅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红通通的,就像醉了似的。
母亲特意叮嘱霍宗濯:“他别是喝多,喝醉了,你看着他些,别绊着丶再掉河里。”
“好。”
送完姜落,霍宗濯独自往回走,难以品出此时具体的心境。
开心吗,当然,也非常满足,心像被填实了,是哪怕做成了一笔大买卖,也不会有的感觉。
也不一样,远胜过那些。
而对他来说,苏城和任何其他大小城市都不同。
这里是他的根,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是他的归宿,母亲也在。
把姜落带来这里,就像是给姜落单独开了道门,让姜落走进了独属于他的世界,也像倦鸟归林丶老猫叼着小猫回窝里,给姜落打上了独属于他的烙印和气息。
霍宗濯心里明白,对他来说,比起其他任何人,姜落都是非凡独特的存在。
同时他心里也清楚,无论他怎麽看待姜落,怎麽对待姜落,姜落和他,说到底,是不同的。
姜落是正常男人。
他是同性恋。
霍宗濯根本不需要去分析去思考这些,现实就是如此,现实摆在眼前。
他可以喜欢姜落,可以的,没问题,这是他的事,他的自由。
但他能轻易表露这些吗?
霍宗濯走在石板小路上,模糊的影子团在脚下。
回老宅,母亲又等在廊下。
霍宗濯关好院门,过去,母亲温声道:“那孩子还好吗,走的时候脸那麽红,也怪我,不该让他馋桂花酿的。”
“没事的,他不是小孩子。”
霍宗濯已经不止一次这麽说了。
母亲跟着霍宗濯进屋:“还是小的,过了年也才十九岁。”
霍宗濯本要送母亲上楼丶回房间休息,母亲却关心他,拉着他的手,站在厅里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麽。”
“你是不是觉得,你和他不同?”
“宗濯。”
母亲宽慰:“我说过的,也一直说,时代是会变的。”
“你姑且看看,等一等,也许没有多少年,社会就不一样了,包容度也高了。”
“就像以前女人还要缠小脚丶三从四德,如今女性也解放了,可以顶上半边天。”
“我知道。”
霍宗濯没有说什麽,也怕母亲忧虑。
母亲又拍拍他的手,宽慰:“好在他也小,不会过了年就结婚。”
“你也说了,他心思都在生意上,身边也没有女孩子。”
“别担心。”
霍宗濯知道母亲心疼他,反过来宽慰道:“我这麽大个人,岁数也摆在这里,不至于喜欢个人,最後还把自己搞得多狼狈。”
“妈你也知道的,我总有我的办法。”
母亲往楼梯走,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下,心里分明,说:“你是安慰我的,我知道。”
“你不想我操心。”
“你放心,我不操心。”
“你的路,你自己走的。”
又说:“以後常带那孩子回来,有空就回来。”
“也不是特意看我,我没什麽好看的,一把老骨头了。”
“主要是为你,你们亲近了,你心里才会开心。”
“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