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伊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後,不再耽误时间,乘坐马车离开。
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处名为“慕雅茶阁”的三层茶楼前。
柳明伊提起袍摆,走上朱红色阶梯,进了茶楼。
小二打量一番进来的俊雅青年,上前问道:“可是柳公子?”
柳明伊温雅有礼的点头道:“柳明伊是在下。”
小二将柳明伊带去预定的雅间门口,便离开了。
柳明伊从小二的神色上似乎看出了什麽,他站在门前几息後,方才推开精美的雕花木门。
他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少年。
少年一身干练的艳红飞鱼服,身姿挺拔高挑,头上束着一个高马尾,眉峰凌厉有力又气质十足,一双丹凤眼,眼尾上翘,蕴含着无限魄力,鼻若悬胆,削薄的唇瓣抿出一抹轻狂不羁的弧度。
少年虽然仪表堂堂,整个人却好似辽阔草原上的食肉野狼一般,透出与生俱来的攻击性,气势格外逼人,充满危险性。
“约了客,主人却来迟了!”南宫飞一手支着凌厉的下颚,懒洋洋的靠在长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桌子上的酒壶,“自罚三杯吧!”
他没有来迟,是他来的太早,柳明伊目光落在桌上的酒壶上,这里是茶楼,没有酒,明显是茶水被人故意换成了酒。
柳明伊多少还是对这个少年有些了解,清楚他吃软不吃硬,尤其他还是有求于人。
柳明伊走到桌旁,一连自斟三杯酒饮下。
他从来滴酒不沾,一下饮了三杯酒,柳明伊被呛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南宫飞手撑下颚,靠在长椅上,嘴角扯出玩味,盯着柳明伊细细打量着。
眼前之人与六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一般,没有丝毫的改变,依然年轻俊美,温润内敛,带着淡雅的书香之气。
一身月白色长袍,领口。交叠的高且紧,独有一番禁欲的韵致。
霍地,南宫飞起身,一只手揽上柳明伊的腰身,脸上荡满坏笑:“柳医师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嘛,与我说一声,何必如此呢!瞧着我都心疼了呀!”
柳明伊被呛的脸颊微微泛着酡红,纯净明澈的眸子上覆上一层水光,撩人心扉。
南宫飞握住柳明伊腰身的手,向下移了去。
柳明伊忙推开他,後退一步,带着几分慌乱道:“我没事,多谢大都督的关心……”
“柳医师可不要叫我大都督,那多显老。”南宫飞眼梢轻挑:“我才不过二十,唤我……卿卿吧。”
这种称呼太过于暧昧,柳明伊无法说出口,他忙转移了话题,说着正事:“谢谢南宫公子救了小徒一命……”
南宫飞忽然倾身凑近柳明伊,睫毛几乎要戳到了他的鼻梁,薄唇弥散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原来柳医师是来答谢的,那你要怎麽答谢我呢”又道:“莫非是要以身相许?”
“南宫公子,别这样好吗?”柳明伊满心无奈。
“你这次不光是为了答谢我的吧。”南宫飞忽然问道,他不待柳明伊回答,笑道:“求人,可是要有诚意呢!”
“这样吧,先亲我一口。”
不及柳明伊反应,他垂下头,已经吻上柳明伊的唇。
柳明伊骇的後仰,躲开少年的唇瓣:“南宫公子,请你不要这样。”
说着,柳明伊身体向後移着,想躲避着南宫飞,发现身後是墙壁,他想从南宫飞身旁绕过,躲避着他,却被南宫飞伸出手臂,圈进了墙壁中间,他眼中的笑意越笑越坏:“是你来求的我唉,就应该知道规矩!”
“规矩?”柳明伊茫然无措的重复这两个字。
南宫飞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上柳明伊残留的温度:“你是知晓我一直中意你,很早就想睡你了,而规矩就是,我帮助你,你给我睡。”
柳明伊白净的耳根浮现一抹薄红,眼神湿漉漉的,也不知是刚刚呛出的水光,还是泪雾。
细看之下,他的身体都在细细颤抖:“求你不要逼我,好吗?”
见此,南宫飞收回了手臂:“好,我不逼你,救不救你徒弟,你自己选。我在悦来客栈等你三天。”擡手摩挲着柳明伊润泽的唇瓣:“你懂得!”
说完,南宫飞肆意而张扬的笑着离开。
文初一直高热,意识混弄不清,像是呓语般的说着话。
“痛……好痛……”
谢怀枭轻轻握起文初红肿的手指,送到唇边轻轻吹着。
御医送来调配好的止疼药膏。
谢怀枭指尖蘸了些许,轻轻为文初涂抹起来。
“你非要那般固执,认个错,不就少了这些皮肉之苦了。”
文初秀眉紧蹙,闭着眸子,依然处在意识模糊中:“痛,好痛,朕好痛……”
薄唇溢出一声叹息,谢怀枭将文初揽进怀中:“这几年,你说的做最多的字,怕就是这几个字了,四年前你生玉儿时,折腾了三天三夜,嘴中也喊了三天三夜的‘痛’字,当时白色床褥染的都是殷红的血,三天换了好几次的床单,最後稳婆说你难産,问本王保大保小。”
说着,谢怀枭贴近文初白皙的耳垂,问道:“你猜当时本王选择保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