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似皇家马车那般的宽敞,乘坐两个人有些拥挤,文初还是尽量避免与谢怀枭有肢体接触。
没人喜欢看到对方嫌弃自己的神色,文初微微侧着身,紧靠着车窗,目光望着那间茅草屋距离他越来越远。
最後消失在眼中。
车内,两个人谁也没有做言。
一直到了小镇,文初才开口说了话:“摄者王不派人去再雇佣一连马车吗?如此你也不必委屈与朕坐在一起。”
谢怀枭神色微变,须臾冷笑道:“你以为本王若是可以顺利雇佣到马车,还要如此与一个自己嫌弃至极,肮脏的人同坐一辆逼仄的马车吗!”
文初被他的话刺激的闭上了眸子,阻止自己有眼泪流淌下来。
谢怀枭的视线落在文初痛苦的神色上,继续道:“穷乡僻壤之地,本就马车稀少,又被人提前雇佣走了,本王总不能野蛮的去强取豪夺,做小人的行境。”
文初依然闭着眸子,不想睁开眸子看到谢怀枭:“原来摄政王并不认为自己是小人!”
听了文初的话,谢怀枭脸色骤冷:“小人是你们文家,本王做这一切,只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文初唇瓣溢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朕虽然不知你与朕结下的到底是什麽大仇,但朕的父皇,母後品行端正,做事坦坦荡荡,朕可以用自己的人格,乃至一切,来保证朕的父皇,母後从未做过违背良心的恶事。”
说着,文初缓缓睁开一双清澈无垢的凤眸,注视着谢怀枭,问道:“你可以保证你的父亲,母亲是品行端正,你眼中的仇恨不是你们单方面认为的吗?”略顿“譬如你父亲母亲做了什麽攻击朕的父皇母後的事情,我父皇也只是正当防护,不为过错,亦或是你的母亲故意歪曲事实……呃……”
谢怀枭一把捏住文初的两腮,额上青筋暴气,眼神阴冷暴戾的盯着文初:“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都在你的父亲,本王的父母无错。”
文初拂开谢怀枭捏在他两腮上的手:“你可以像朕这般,保证你的父母无错,保证你母亲是个坦坦荡荡,正义之人吗?”
见过王氏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她的阴郁晦暗,绝非是个坦荡正义之人。
谢怀枭一直生活在王氏身边,岂能感受不到,甚至谢怀枭在王氏扭曲的教导下,性情也变得阴郁冷戾,寡淡凉薄。
“本王的母亲如今这般,也是被你们文家所逼的。”
文初冷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嘶……”
谢怀枭再次捏住文初,这次照比上一次,用力之大,痛的文初已经无法说话。
文初并没有挣扎,有些逆来顺受的隐忍被谢怀枭欺负着。
诚然,文初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谢怀枭语气冰冷的威胁文初:“本王劝你不要激怒本王,那样你的下场会更惨。”
说罢,他松了手,文初白皙的脸上顷刻出现几道指痕。
文初靠在车窗旁,失神的望着窗外。
道路旁站着两名大腹翩翩的孕妇,在闲聊着。
文初眼波一颤,似是想起了什麽,看向身旁闭目假寐的谢怀枭:“你为何如此清楚朕腹上会有妊辰纹?”
虽是男子,文初贵为帝王,身体不是谁想看到,就能看到的。
尤其自四年前发生被强迫之事後,即便沐浴时,文初也会将伺候在他左右的人都挥退出去,浴室只有文初一个人。
更别说会与臣子共同到避暑山庄共同泡温泉之类的事情。
所以谢怀枭为何会如此清楚文初的身体。
这一刻,文初紧蹙眉心,望去谢怀枭,等着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