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其自然的坐在了床边,伸出手指,指尖波动起文初卷翘浓密的睫毛,慢悠悠的说道:“怎麽一只不做言?就不怕本王杀了那小子吗?”
睫毛被弄的极其不舒服,文初缩了缩身体,避开男人作祟的手指,将口鼻蒙在被子中,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说道:“别弄朕,朕困倦了。”又道:“摄政王要杀的人,哪里会有人可以阻止的了。”
他清楚男人,他越是表现的在乎少年,急于帮助少年,男人便会不随他愿,让他变相的坑害着少年。
以他对男人的了解,他当时并有杀了少年,便是还不想杀少年,所以少年还是安全的。
文初将脸又向被子中埋了埋。
谢怀枭望着几乎只留一双眼眸在被子外的帝王,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脑中浮现与帝王少年时的一段相处时光。
帝王怕打雷,将脑袋都蒙在被子中,不敢出来。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可一个电闪雷鸣,又让室内亮到刺眼,转而却又漆黑一片。
年少的帝王被吓的半夜悄悄爬到了他的被窝中,在地上与他一同睡着,快到天明时,又偷偷回到自己的床榻上,以为他不知晓,可全程他都一直醒着,只是在装睡。
谢怀枭收回思绪,伸出手,将帝王蒙在脸上的被子扯了下去,长眉微挑,戏谑道:“又没有打雷闪电,皇上蒙什麽被子。”略顿,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是像当年那般,臣在地上打地铺,皇上是不是也要偷偷钻臣的被窝了?”
文初霍然睁开凤眸,怔怔的瞅着他。
谢怀枭继续说着:“当时皇上睡着了,可有雷电时,还是本能的向臣的身上拱着,蹭着。”
谢怀枭视线在文初的脸上未离开过。
帝王凤眸清澈潋滟,清丽白皙的脸颊浮现一层薄红。
谢怀枭想起那一晚,不知他忍着有多辛苦。
“原来当年你都知道!”文初嗓音不可抑制的透出赧然:“为何要装作不知?”
谢怀枭擡眉:“因为臣在配合皇上啊!当时皇上不想让臣知晓,臣便配合皇上,佯装糊涂。”转瞬又道“毕竟当时臣没权没势,得好生的将皇上奉承好。”
文初一瞬不瞬的瞅着谢怀枭一会,垂下了眸子,翻过身去,一副不想再看到谢怀枭的样子。
同时心中升起困惑,感觉这些日的谢怀枭哪里不对劲。
正在文初思考间,身後男人居然躺了下来,一只手极其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腰身上。
文初身体陡然僵住,连带呼吸都好似露掉一拍。
男人到底要做什麽?
是又想出新的花样折磨他了吗?
就在文初心中乱糟糟的分析之际,身後男人匀称的呼吸在他耳旁响起。
男人居然睡着了。
并且睡的很安稳。
温热的呼吸像柔软的猫爪子,搔在文初白皙的颈项,酥酥痒痒,弄的文初极为不舒服。
他动了动身体,想要起身,却听男人道:“别动。”随之搭在文初腰身上的手收紧了些。
弄疼了文初,文初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就那麽僵着身体躺着。
不过,脑中思绪却一直在运转。
这一刻,文初终于反应过来,谢怀枭这几日有什麽变化了
——他对他开始动手动脚的!
就像这一刻,他搂着他同床共枕,居然是睡熟了。
再不像从前那般,对他嫌弃不已,被他碰过的东西,他几乎都丢掉了。
思及至此,文初越发困惑,想不通。
为什麽?
他为什麽转变如此大?
文初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视线落在男人睡颜上细细打量着。
男人脸部轮廓完美无缺,俊眉挺鼻,即便闭着眸子,也无法掩盖他惊为天人的容貌。
此时此刻,望着二人如此暧昧的相处姿势,文初如梦似幻,忽然感觉不真实。
曾经那麽嫌弃自己的,现下会与自己如此暧昧躺在一张床榻上。
与此同时,文初腰身上的大手忽然一握,那力道好似要嵌到他的血肉中。
文初被疼的抽了一口凉气,还不及他反应过来,男人一把将文初清瘦单薄身体扯进健硕硬朗的怀中。
事发突然,文初鼻尖撞到男人坚硬的下颚上,被疼的眼角泛红,泪水都晕了出来。
可男人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
他一只手穿**文初细软的发间,扣住他的後脑,迫使他仰着脸,一只手握住文初的腰身,薄唇贴了过来,在文初脑中一片懵然中时,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