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几次险些没有跌倒,小二忙过来搀扶:“柳公子,小的还是为你请个大夫过来吧?”
柳明伊身上的血腥味极其浓重,尤其月牙白的袍摆染着几片斑驳血渍。
闻听小二的问询,柳明伊摇头,平日里清润的嗓音,一开口却嘶哑无比:“我回家休息一番便好了。”
昨晚南宫飞让柳明伊受伤严重。
但那种地方,伤的再严重,柳明伊也不肯让他人诊治,何况他就是一名大夫。
昨夜楼上的疯狂,楼下听的一清二楚,小二同情的目送柳明伊离开。
楼上,南宫飞一脸餍足,慵懒的躺在床榻上,手指摩挲着床榻上还没干的粘湿血渍。
脑中浮现着昨晚香艳的一幕幕。
尤其是那凝脂白玉般纤细的脚踝。
被他握在手中时,那种感觉,是他活了二十年从未感受过的。
这一晚让他真真切切体会到了“销。丶魂”二字的含义。
开了荤腥後,就容易上瘾。
南宫飞邪肆狷狂的笑开:“怎麽办,又想他了!”
不过……
南宫飞目光扫过洁白床单上好几片醒目的殷红血迹。
“他昨晚是不是太狠了呢?“
文初高热到昏厥。
即便是昏迷,文初嘴中也不时的呓语着。
“朕母後的遗物,谁都不能碰……”
“你们都滚开……”
“不要霸占母後的寝宫……”
御医们进进出出,为文初治疗着。
谢怀枭蹙拢眉心,一直坐在文初的床边。
对于文初的母亲,他的印象颇深。
慈爱善良,性子温和,帝王便随了他。
那年他过寿辰,吃到却是她亲手做的一碗长寿面。
那一刻,让他终于体会到了母爱。
从自己的仇人身上体会到的母爱。
很是可笑,却又让他刻骨铭心。
谢怀枭手指轻轻摩挲着文初的脸颊:“那时,本王都很嫉妒你的。”
他说着,起身离开。
谢怀枭回了府邸後,径直去了祠堂。
王氏跪在蒲团上诵经。
谢怀枭没有看到钉板,道:“儿臣犯了错误,去取钉板。”
宫中的事情,随从一定告知了王氏,谢怀枭清楚自己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必定要受罚。
“算了。”王氏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回过身来,望着谢怀枭:“怀枭,你是为母身上掉下来的肉,每次为母罚你虽然疼在你身,却疼在为母的心头啊!”
谢怀枭跪在地上:“是儿臣不孝,让母亲失望了。”
王氏起身,将谢怀枭搀扶起来,眉眼噙着慈爱:“我儿一直没有让为母失望过,只是在一些事情的抉择上,有些犹豫,但为母相信你终归会下定决定去做。让你九泉之下的父亲瞑目,更不会让为母失望。”
她顿了顿又道:“那寿安宫,为母已经想好了,不住也罢,毕竟也是仇人住过的地方。”
待他对逍遥散上瘾了,还会有什麽不听他的了。
至于那文家小儿,她进宫了,害怕对付不了他吗。
翌日,谢怀枭方下早朝,白容便哭哭啼啼的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