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缩,问道:“你找那副画像做什麽?”
那副画像,当年是一名画师为她与勒而兰画的。
勒而兰便是那个西州女子,这孩子的亲生母亲。
闻听王氏的问话,谢怀枭回道:“宫中的一名御医的相貌,与当年那副画像中的女子很相像,儿臣只是一时好奇,便去翻找了那副画像,却发现那副画像已经不在箱子中了。”
王氏微微眯了下眼眸,考虑着宫中的那个御医是得有多像,时隔多年後,这个孩子看了,就想起了画像中的勒而兰?
还是因为血脉相连,让这个孩子,只要看到了稍微与那张画像相像的人,就会想起那张画像——他的母亲勒而兰!
王氏收回思绪,看向谢怀枭,淡淡说道:“那副画像被虫蛀的很严重,为母拿去修补了。”又道:“极有可能无法修复了。”
谢怀枭只是轻轻“嗯”了声,旋即问道:“画像中站在母亲身旁的女子,就是那个西州女子吧?”
“是她。”王氏回道。说着她双手揉了揉太阳xue,做出一副很疲劳的模样。
王氏明显是不想与谢怀枭谈及此事。
见状,谢怀枭:“儿臣不打扰母亲休息了。”
谢怀枭从府邸出来,回到皇宫时,已经夜幕降临,他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去了文初的寝宫。
帝王依然躺在床榻上,苍白的脸色一直不见好转。
谢怀枭很清楚,帝王是昨晚被他折腾的不轻,加之上他虚弱的身体,没几日是缓不过来了。
但越是看他如此柔弱,他越是想狠狠的欺负凌辱他。
谢怀枭一连打了两个哈欠,逍遥散的瘾逐渐攀升上来。
他一步一步向着帝王走来,仿佛那份烦躁,噬骨之感,只有对帝王施暴,凌虐侮辱才能消减。
陡然,谢怀枭的脚步顿住。
此刻就见帝王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白皙容色无双的俊美脸颊上:“朕知晓你来做什麽,”文初自嘲的一笑:“你们这些人对朕做出这些事情,无非就是喜欢看朕这张脸,被你欺在身下,那朕就把他毁了……”
“你不要冲动。”谢怀枭脸色都变了:“本王离开就是,你不要伤害自己。”又道:“若是让玉儿看到你的脸毁了,一定会被吓的不轻,还要追问你,你要如何去回答他?”
一提到玉儿,文初的情绪便有些难以控制,他红了眼角:“朕这样,不也是被你逼的吗!”
“本王不逼你就是了。”
谢怀枭怕文初刮花自己的脸,忙离开了寝宫。
他神色冷沉的望向候在一旁的侍卫:“他是怎麽拿到那把匕首的。”又道:“以後若是再让他拿到手利器,拿你们是问。”
说罢,一身气郁的离开,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心中气闷着帝王不再逆来顺受,听他的话,任他摆布。
谢怀枭一推开门,看到白容正在他的房间中。
因为被宴商舟将手腕捏的骨裂,白容那只手臂缠着绷带。
而他另一只手中拿着一包东西。
谢怀枭的目光落在白容手中的东西上。
是逍遥散。
白容并不清楚自己手中拿的是什麽,他声音软柔的说道:“这是母亲吩咐容儿为你送来的安神茶。”
王氏认为谢怀枭忍下一晚被逍遥散折磨的痛苦,瘾还不够大,她想再博一次。
期望着谢怀枭不能将逍遥散丢掉。
白容又道:“母亲说,看你失眠严重,她不忍心,便派容儿给你送来。”
很显然王氏是在用母爱掩盖自己的恶意。
谢怀枭正犯瘾,昨天那场被折磨的莫大痛苦,还让他记忆犹新,更是刻骨铭心。
谢怀枭将白容手中的“安神茶”接了过来,拿出一小包,直接扔到了壶中的凉水中。
仓促的摇晃几下,迫不及待的倒出一杯,便喝了起来。
一旁的白容被谢怀枭这一番操作,惊的愣住。
谢怀枭喝下一杯後,身体中的难受之感退了下去。
这一刻他幽深的眼眸望着手中的空杯,薄唇簇起一抹冷笑。
他有办法可以让帝王像从前,不,比从前都听他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