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面色如常,他将怀中的小可怜放到了婴儿床中,轻手轻脚的拿过薄毯为小可怜盖上,生怕弄醒了小可怜。
旋即他起身对柳明伊说道:“朕先走了,你要好生的照顾自己,身体是自己的,难受时别人无法为你分担的。”
柳明伊点头:“谢皇上关心。”
文初颔了首,便离开了。
文初出了柳明伊的住处,便直奔寝宫。
太监见文初走了过来,忙推开寝宫的们,同时说道:“摄政王病的不轻……啪……”
文初甩了太监一耳光,神色拢着威严:“滚去刑房受五十杖棍。”
太监被吓的脸色当即惨白,忙跪下来给文初磕了两个响头,随即连滚带爬的去了刑房。
文初脚底生风的来到谢怀枭的床边,一把将他身上的被子掀开,又从他枕头底下将一只热水袋抽了出来,冲着谢怀枭面门就砸了下去。
还好谢怀枭躲的及时,没有被热水袋砸在脸上。
见此,文初冷笑:“别躲啊,朕这是在帮助摄政王用热水袋敷敷脸,不然怎麽佯装高热不退啊!”
谎言被当场揭穿,谢怀枭从床榻上起来,跪在了地上。
同时在心中暗骂宴商舟啥也不是,一眼就被帝王看穿了,废物。
文初被气的一口气饮下一杯水,“啪”地一声,将杯子摔在谢怀枭的身边:“摄政王你若是闲暇无事便去御书房将奏折批阅了。”
说着,文初神色升起鄙弃:“还有,你不要再把朕当成七年前那个不谙世事,单纯的少年,你更不是那个方才二十出头的青年,都已经是而立之年了,不要再做哪些幼稚至极的事情了!”
文初顿了顿,又道:“都不低玉儿,懂得适可而止。”
原来文初也知道了昨天玉儿假装咳嗽,用苦肉计之事了。
只是一直佯装被欺骗罢了。
“皇上,”谢怀枭站起身来,忽然抱住文初,然後低头,将脸埋在文初的颈窝:“臣知错了,您就原谅臣这一次吧,就这一次,臣以後断不会犯了。”
文初一时懵住,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过的谢怀枭,谢怀枭在他的印象里,从来都是那种沉稳深沉,不像任何苦难,难题低头之人。
谢怀枭继续道:“臣会用一生来向皇上赎罪,只求皇上能原谅臣,给臣机会用这一生来表现。”
谢怀枭嗓音哽咽:“当年臣第一次见皇上时,就对皇上有了悸动之心,後来与皇上相处时间久了,在不知不觉间更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了皇上,可是臣不敢去想,一只回避着自己的心意,因为当时臣被王氏欺骗,以为皇上是臣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这一刻,文初感觉到男人的无限伤感,擡起要推开男人的手,却怎麽都无法继续下去。
“王氏安排臣要在皇上登基那日杀了您,”谢怀枭眼中泪水滴落在文初的颈窝:“臣也答应了,可是真到了要动手杀你的时候,臣怎麽都无法下得去手,还……还在皇上醉酒之时,情难自控的,要了皇上,做出卑劣之事。”
文初闭上眸子,曾经的事情,纵使过了许久,但也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文初倏然伸手一把推开谢怀枭,他睁开已经蓄满泪水的眼睛,瞪着谢怀枭,情绪难掩激动的说道:“谢怀枭你对朕这些年造成的伤害,妄想让朕如此轻易,如此短短的时间内就可原谅你。”
说着,文初眼中的泪水无法抑制的流淌下来:“朕承认对你还有馀情,尤其我们还有三个孩子,但你也休想让朕就此原谅你了。”
文初擡起手就要去打谢怀枭。
谢怀枭站定不动,闭上眼睛让文初打:“多打几下,是臣对不起皇上,亏欠皇上的,用这一生都还不完。”
文初的手并没有落下,人被气的眼眶泛红:“谁稀罕你用一生来还了,朕一刻都不想看到你,你赖在朕的寝宫中不走,朕走就是了。”
言毕,文初欲要转身走,却被谢怀枭一把拉住:“皇上别走,臣走,臣这就去御书房批阅奏章,将国事打理的不让皇上有半点操心之处。”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寝宫。
文初哭着哭着,就笑起了来,片刻後又哭了起来。
宴商舟坐在小可怜的婴儿床旁,宠溺的望着小可怜。
柳明伊坐在桌旁,认真配置着草药。
宴商舟看了一会小可怜後,挪着椅子凑到柳明伊的身旁,撒娇的将下巴枕在柳明伊的肩头,问道:“师父在给谢怀枭配药呢?”
柳明伊随着他撒娇,也没把挺重的大下巴推开:“谢怀枭也没有生病,为师给他配什麽药!”
宴商舟“嘿嘿”一笑:“徒弟道行太浅,没有欺瞒住师父。”
柳明伊认真的将为小可怜配好的药装好:“何止没有欺瞒住为师,皇上也心明镜的……”
“什麽?”宴商舟跟诈尸似的,瞪圆眼,惊道:“皇上他也发现了!”
柳明伊忙看去小可怜:“你小点声,别惊吓到小可怜了。”又道:“皇上那般精明,怎麽会看不清你这拙劣的演技。”
宴商舟脸当即一垮,满是哀怨的道:“皇上一定很生我的气。”
“皇上没有生你的气。”柳明伊说道:“他把你当成了孩子,什麽都不与你计较,否则方才他便当场揭穿你的谎言了。”
“太好了!”宴商舟兴奋之後,马上又失落起来,嘟囔:“在临走之前也没给皇上留下一个好印象,哼!都怪了那个谢老王八。”
柳明伊微笑着摇了摇头。
宴商舟好似想起来什麽,对柳明伊道:“师父,这次我走,您一同跟我回薄疏国吧?”
他不待柳明伊说话,又道:“这样师父就能彻底避开南宫飞那混球的纠缠,他时间一长见不到你,对你感情自然淡了下来,另找新欢了,师父也可以趁着小可怜不记事时,给他找个父亲。”